陆绎见袁今夏又没声音了,便问道,“袁捕快,眼下有一个让你立功的机会,不知你敢不敢?”
“立功?什么意思?大人您说清楚些。”
“班主请大家来泡汤,这个时辰了,只有咱们两个,你不觉得奇怪么?”
“是啊,其他人怎么都没来呢?”袁今夏经陆绎一提醒,也立刻觉得不对劲儿了,问道,“大人是知道了什么吗?”
“今日你离开后,班主命长生嘱咐大家晚些时候来,将堂会的准备事宜再细究几遍。”
“那大人您是如何出来的?”
“我谎称腹痛,就出来了。”
袁今夏一听笑了,说道,“大人也学会撒谎了。”
陆绎暗道,“还笑呢,不是跟你学的?”嘴上却说道,“兵者,诡道也。”
“大人,我向他请假的时候,他可是一口就应承下来,还嘱我注意安全呢,现在听大人这样说来,想是咱们初来乍到,他不信任咱们。”
“非也。”
袁今夏听罢,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说道,“大人,都什么时候了,您还咬文嚼字的?”
陆绎抿嘴笑了一下,问道,“不紧张了?也不害怕了?”
“紧张你个头啊?害怕还不是因为你?”袁今夏心里这样想,嘴上可不敢这样说,“大人,您就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班主对咱们早已起了疑心,他故意安排我去协助箱倌,是想将咱们两个分开。”
“分开?他想干什么?难道是为了方便对咱们下手?”
“是对你下手。”
“我?那他可小瞧我了呢,我难道会怕他?”
“真的不怕?”
“大人,我现在明白了,班主首先将咱们两个分开,是为了找机会对我下手,因为我是女子,他觉得我好欺负罢了,第二呢,大人刚刚说班主借口让大家准备堂会的细节,可偏偏答应了我的请求,说明他是想让我落单,这便有了让他下手的机会。是这样吧?”
“正是。”
“那也就是说,昨夜我潜进他房间里盗走那封书信,已经被他发觉了。”
“他怀疑咱们的身份,不只这一件事,咱们每次在一起说话时,他都在暗中盯着,许是从最开始他便没有相信过。”
“竟有这样的事?大人都知道,为何不与我说呢?”
“反正他也伤害不了你,跟你说不说有何关系?”
“大人怎么知道?他在暗,我们在明。”
“有我在呢。”
陆绎这四个字一出口,袁今夏一时之间愣住了,喃喃着道,“有我在呢,大人的意思是他会保护我?”
“怎么?你不信我?”
“信,信,卑职怎么能不信大人呢?”袁今夏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涌起了一丝异样的感觉,遂问道,“大人说了这么多,卑职已经明白了,若今日他真的要动手,卑职会见机行事。”
“好,但有一条,你不许逞能,无论他做什么,你只待在水里就好。”
“为何?我为何不能……”
不等袁今夏说完,陆绎便打断了,声音略显严肃地问道,“你说呢?”
“对呀,我这个样子是不能,”袁今夏反应过来,才发觉陆绎原来如此细心,“大人是在保护我,”遂抿了嘴笑起来。
陆绎见袁今夏又没声音了,便柔声问道,“知道了?”
“大人,您为何对卑职这样好啊?”
“有么?”
“有,大人最好了,我如今也觉得岑寿说得有些对了。”
“有些?”陆绎无奈地笑了下,又问道,“只是有些么?”
“大人,哪有要夸奖的?”
陆绎听着抿嘴笑起来,暗道,“我偏偏就想要,你就不能多说几句么,只顾着提岑寿做什么?”
“大人,您怎么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