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将那张任务单从一沓资料中抽出，推向办公桌的中央。
“啥？”
巴图刚收敛几分的审视目光瞬间瞪大，里面充满了难以置信。
他几乎是抢一般地拿起那张任务单，视线钉在那个刺眼的“s”级标识，以及“血祭龙”三个字上。
一阵粗哑的笑声从他喉咙里挤出来，带着浓浓的荒谬感。
“小子，你认真的？”
巴图的眼神变得锐利如鹰隼，紧紧锁定林凡。
“血祭龙？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儿吗？”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在安静的公会大厅里显得格外突兀。
“一口就能把你嚼碎了当点心！”
“你现在这点等级过去，跟送菜有什么区别？纯纯炮灰！”
巴图身体微微前倾，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写满了警告与不解，似乎想用气势压迫林凡改变主意。
林凡脊背挺得笔直，那双过于平静的眼眸里，看不到丝毫动摇：“我意已决。”
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意味。
“遇到困难，总要试试。”
巴图死死地盯着林凡，试图从他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逞强或者犹豫。
然而，林凡脸上只有一种近乎固执的平静，以及深不见底的决心。
不是在开玩笑。
他是真的要去挑战血祭龙。
巴图沉默了。
公会大厅里只剩下他粗重而不匀的呼吸声，他粗壮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笃笃”声。
他在心里十分犹豫，最终，一声长长的叹息打破了沉默，他想起了林凡之前提到的“圣天学府”。
那个地方，本就不是循规蹈矩者能企及的。
或许，只有这种近乎疯狂的冒险，才能搏得那一线渺茫的希望。
“行吧。”
巴图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放任自流的疲惫。
“既然你非要找死，我也不拦着。”
他拿起桌上的公会印章，蘸了蘸旁边的红色印泥，然后重重地盖在了那张s级任务单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圣天学府……呵，要是真有那份心气，这赤色峡谷的难度，倒也确实配得上你这份不知死活的胆量。”
林凡接过了盖上印章的任务单。
他抬起左手，食指上戴着一枚样式简单的银色戒指，微微泛着光泽。
这是转职大厅在完成职业转职时，赠予每位职业者的储物法器，空间不大，但足够存放些随身物品。
心念微动，那张承载着风险与机遇的任务单便消失在他手中，被收入了储物戒指。
“多谢。”
林凡对着巴图微微颔首，算是道别。
巴图挥了挥手，看着林凡离去的背影，眼神十分的复杂。
林凡转身，走向那扇厚重的橡木大门。
推开门，门外喧嚣的市井气息再次将他包裹。
他穿过人流，朝着记忆中城门的方向走去。越靠近城墙，空气中冒险与交易的味道就越发浓郁。
高耸的城门如同巨兽的口，吞吐着往来的人群与车辆。
两名身穿制式铠甲的城门守卫，如同雕像般矗立在通道两侧，眼神警惕地扫视着每一个出入者。
林凡上前，将校长苏元培给他的那张淡黄色出城凭证递去。
其中一名年纪稍长。
脸上带着几道风霜刻痕的守卫接过了凭证。
他扫了一眼凭证上的徽记和印章，确认无误后，目光落在了林凡年轻的脸上，一丝显而易见的惊讶浮现在他的眼底。
他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旁边的同伴，低声交流了几句。然后，抬起头看向林凡，眉头微微皱起，带着几分规劝的意味。
“小兄弟，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