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整夜的雪终于停了,刺眼的阳光照进缙云小院的起居室。这是难得大晴天。
姜姚头痛欲裂,全身酸软。朦胧间,她看见一个高大的背影。
“痛。”姜姚低声哀嚎,捂住头,痛苦闭上眼。
“夏荷?”那背影极迅速的转头。
“啊?这是哪?我怎么会在这里?”姜姚再次睁眼,谢烨的手在她面前极速的晃动。她心内一万个曹尼玛奔腾而过,别晃了,想吐。
“夏荷,这是小爷的房间。我还想问你,你醉酒怎么摸进我的房中?”谢烨语气中充斥着愤怒。
“喔,知道了,谢漂亮。”姜姚摇晃着脑袋。翻转过身体,拉起毯子,靠在多宝阁上喘着粗气。
“夏荷,昨晚你醉酒闯入小爷房中。”谢烨再次强调道。他一屁股坐在锈墩上,翘着二郎腿,叉着手,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喔,谢漂亮,我正式通知你,我现在荣升为你贴身的大丫头了。”姜姚捂头,脑袋如针扎般,一阵阵的疼。昨夜喝了混酒,宿醉让她直犯恶心。
“贴身丫头?夏荷,你。”谢烨一脸不可置信嚷道。
姜姚无力点头,她捂着嘴,盘算着,一个少年生活上无需太多照顾吧。
谢烨的起居生活一直由乳母黄婆子照顾。年中,黄婆子得了信,大孙子出生了,王夫人念及黄婆子的辛劳,感念她十几年如一日的照顾。为了让她早日与儿孙团聚。王夫人送了200两白银放黄婆子归乡。
“夏荷,你别跟着我,你也别出卖我。你爱干嘛干嘛。”谢烨的手指在空气中比划着。他已然接受夏荷要贴身照顾他这个事实,不是夏荷也会是别人。
“谢漂亮,我的工作就是跟着你。夫人下了死命令。”姜姚打着哈切,伸着懒腰。打工人的生活不容易。
“夏荷,你是女子,我们男子能干的事情,你能干嘛?”谢烨饶有兴趣的冷笑道。
“嗯。”姜姚点头。男人聚在一起,不就那些事吗?打架斗殴,赌博嫖娼。这些那样是她不能干的。
“你不信?”谢烨疑惑问道,随即又警告道:“夏荷,你等着。”
谢烨愤怒站起身,哼唧唧了一会儿,又道:“我要去校场,告诉你呀,夏荷,校场出来,缺胳膊少腿那是常事。”
“谢漂亮,校场,我,我绕道去。”姜姚拉起毯子,强装镇定嚷道。她又不去校场练兵,哪这么容易缺胳膊少腿。
“你能绕到天边吗?”谢烨冷哼一声,转身进了混堂(浴室)。
“贴身大丫头,端水进来,我要洗澡。”谢烨在混堂里嚷道。夏荷呼呼大睡时,他在院里打了一组拳。
“谢漂亮,你给老子等着,不烫掉你这身猪皮,我不姓姜。”姜姚跺脚,气得牙痒痒的。贴身丫头要服侍主人洗澡吗?她怎么没听人说过。
半个时辰后,谢烨神清气爽出现在马厩处。身后的姜姚则一脸颓败。
“何伯,拉追风出来,我要去校场。”谢烨说完,饶有兴趣瞅着姜姚道:“贴身大丫头,要不要给你备匹马。喔喔,我忘了,小可怜,你不会骑马喔?”
姜姚一声不吭。小时候,她是骑过马的。姜士德是军户,军户的孩子都要学骑马。三年了,这该死的肌肉记忆还存在吗?她不敢冒险。
“贴身大丫头,小爷去校场了,晚上见。”谢烨得意洋洋说道,看到异常沉默的姜姚,他觉得十分反常,可又忍不住去戏弄她。
姜姚确实不愿意跟着谢烨去校场。想着今日无任何有用的素材跟领导王夫人汇报,她不由的仰天长啸,打工人一天,造孽呀。
姜姚望着远去背影,心生烦躁。她问了何伯才知道,车马行距离将军府有两条街。
姜姚一口气租了5天的车马服务,花掉了她500个铜板,她心疼同时也毫无办法。她相信,不出半月,她定能骑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