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是一伙的？
墨渊脑海闪过这个念头。
之前检查那把银质匕首时，他就闪过类似的念头，只不过当时没法求证，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本人就在场。
但如果两人是认识的，为什么匪妄醒来后第一时间是解决杨素晴而不是解决他们？
当时的情况是，杨心如几人都被控制住了，只要一刀就能得手。
联想到过去发生的一些事情，一个大胆的猜测浮现于脑海。
“你是夜藏会的叛徒！”相互近身之际，墨渊沉声开口。
匪妄脸上的表情没有多余变化，淡淡回应了三个字：“我不是。”
不是？
难道说夜藏会内部是不会相互认识的吗？否则向自己人动手这种事，怎么可能会发生？
抓着这次近身的机会，匪妄周身的黑色光晕猛然暴涨，一股比之前大两倍的力在掌心凝聚。
下一刻，墨渊胸部挨了一划，粘稠的黑色化作浓硫酸一般，腐蚀着墨渊的衣服，灼烧着墨渊的皮肤。
果不其然的，那黑色能量一触碰到身体，顿时就仿佛有了灵智一般，游向母体所在的位置。
无奈，墨渊只能分神进入母体，同时激发裁决者的力量。
但在战斗中分神可不是一件好事，更多的皮肤被银质匕首划破，更多的黑色能量涌入身体，墨渊也越发手忙脚乱，甚至有时候出现手脚不一致，难以协调的错觉。
情急之下，墨渊想到了雌雄子体。
现在所有子体都能完全听他发号施令，他可以让子体替代母体的位置给他做出一定的提示。
说到就做，但很快墨渊又遇到了新的问题。
裁决者的气息是有限的，也会亏空，现在他把那么多裁决者气息凝聚在身体各处，那手上的力量自然而然也就少了很多。
“拦不住了！”
墨渊心头大惊，原本还想着拖延时间，拖到匪妄的力量来源枯竭，可没想到，枯竭的是他，而不是匪妄。
他只能放手一搏了，如果下一回合还不能解决匪妄，那这场战斗就是慢性死亡。
魔躯！
墨渊想到的瞬间，浑身上下气血沸腾，仿佛被烈火灼烧了一般。身体素质再次提升一个档次，已经不是匪妄能对付的了。
此时此刻，墨渊体内，黑色如如游蛇般的黑色能量仿佛遇到了什么刺激，速度竟比之前快了几倍。
好在，在雌雄子体的帮助下，墨渊及时清除了体内的黑色能量。
这个过程中，墨渊总有一种错觉，纯白色的裁决者气息和魔躯不相容。在魔躯的状态下，纯白气息竟然也给他带来灼烧之感。
魔躯启动的瞬间，墨渊捕捉到了周围空气的深绿色能量。在魔躯的状态下，深绿色的懒惰气息自动外放，行形成领域。
墨渊隐隐感觉到，匪妄身上的子体在疯狂躁动，只要这个时候墨渊下定分裂的命令，次体就会如海潮一般席卷而来。
与此同时，匪妄也隐隐感觉到一丝不对，手上的银质匕首紧了紧。
墨渊没有犹豫，借着魔躯带来强悍身体素质，直接制服了匪妄。
十厘米间，匪妄的银质匕首紧对着墨渊的脖颈。但与此相对的，墨渊的右手已然扣住匪妄的咽喉，匪妄动弹不得。
“你不是夜藏会的叛徒，所以就是夜藏会的正脉，那杨素晴就是夜藏会的叛徒。”墨渊沉声开口。
匪妄干咳两声，试图大叫吸引密室外人的注意力。但墨渊又怎么可能给他这机会？
“我现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不杀你是因为我觉得这里面有误会，如果事实真的如我想的那般，我会毫不犹豫动手。”
“我不会说的，你也不可能知道夜藏会。”
匪妄这次反抗没有这么剧烈，看样子也是听进了墨渊的话。
只是听进去了是一回事，匪妄说不说就是另一回事了。
“之前有个人救了我一命，我不知道她身后是什么组织，从别人交谈中我只知道她是一个叛徒，其它更多的我就不知道了。而她和你一样，也是一个……杀手。”
匪妄眼神微动，但还是不动声色收敛。似乎说出夜藏会的事情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需要带进棺材里的秘密。
“她出现在贪婪之神的那场事件中，出现在维纳斯的晚宴上。”
让墨渊没想到的是，他随手点了一下位置，匪妄的脸色却陡然一变：“你，真的见过夜藏会的人？”
这下反倒墨渊有些没反应过来了，为什么自己一说那场晚宴，匪妄的就有这么大反应？难道那场晚宴是夜藏会策划的？
仔细一想，墨渊浑身汗毛倒竖。
“我记得徐老师当时检验所有人是否合适参与行动的时候，匪妄是被筛选掉的，他并没有参加刺杀艾琳的行动，而是被关在了会议室里的暗门。”
“这……事情不可能这么巧，那也就是说，当时匪妄表现出脾气很倔的样子是假的，他早就知道晚宴上有事情发生，而且还是夜藏会的人动手，所以早早就避开了那场晚宴。”
“也就是说，那场晚宴上除了贪婪神教的人，还有夜藏会的人？不！不对！”
墨渊猛然回想起那天晚上出现的势力可不止一点两点，萧逸尘出现了，那个黑袍人出现了，还有最后把自己送到医护室的人。
种种迹象表明，那场行动中埋在地底的水非常之深。
“原初学者……如果我之前遇到的原初学者真的是假的，那对方的目的是什么？真正的原初学者又在哪里？”
墨渊脑袋一阵乱麻，一种迫在眉睫之感涌上心头。他只想快点提升实力，更快地站在高处，只有那样，他才能看得越远。
墨渊眉目低垂：“准确来说，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救我，我也不知道她是否是夜藏会的人，我只是通过他人口中得知。”
“我需要你告诉我关于她的信息，比如说她当时穿的是什么衣服，否则，我不会相信你的。”
墨渊思索良久，决定还是把实话说出来：“她穿着一件黑白相衬的女仆装，其它的，我就不想多说了。”
“原来……是她。”
匪妄，喃喃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