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远带着白小纯来到一座凉亭内，悠哉悠哉品着灵茶。
顾清远给白小纯也沏了一杯，但他可不敢喝，静静看着顾清远，也不敢多说话。
“你在幻境中，为何选择放走那头大妖？”
好一会儿，顾清远才开口问道。
问心阵中的一切，他早就感知到，所以才匆匆赶来，截胡了白小纯拜外门长老为师的行为。
至于问心阵的考验，顾清远倒是并未觉得他的行为完全不合格。
修仙之路有很多条，至于白小纯要选择哪一条，顾清远也不想干涉，只是想问个究竟。
“因为那个海妖救过我。”白小纯回答。
“在幻境中，宗门花费大量资源将你培养到元婴期，在你眼里，这份情谊比不上一头海妖吗？”顾清远又问。
白小纯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连连摇头，回道：“宗门的养育之恩和白豚的救命之恩于我而言都很重要。”
顾清远听后点点头，没有再继续追问。
白小纯则是有些忐忑不安，因为他做出这样的选择，其实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
这一点，顾清远早就看透了。
他修炼了他心通，能够轻易看破凡人和低阶修士的内心所想。
白小纯之所以在宗门危难关头放走大妖，是因为在他眼里，宗门的感情远远比不上白豚的救命之恩。
因为宗门不但培养了白小纯，还培养了他的仇人，宋千秋。
这件事，白小纯始终藏在心里，没有对顾清远吐露半分。
所以这场面谈，白小纯在撒谎。
顾清远看中的，也正是他不诚实，有心机。
这样的人，才能在残酷的修仙世界成功活下去。
“你回去告诉刚才那位长老，说：‘顾清远收你做了亲传弟子。’”顾清远放下茶杯，对白小纯说道。
白小纯有些懵，他怔怔望着顾清远，问道：“那我算是您的弟子吗？”
顾清远微微一笑，回道：“现在不算，等你正式晋升成为内门弟子，我便收你做亲传弟子。”
白小纯听懂了顾清远的意思，然后又回到了武脉，找到了之前的那个长老，继续跟着他修炼。
他将顾清远的话原封不动的转达给长老后，长老并未表现出奇怪的举动。
没有人知道，那个叫做顾清远的人，是宗门老祖。
所以白小纯并未因此获得优待，也因此阻止了他成为外门一位长老的亲传弟子。
接下来的日子，他和普通正式弟子一样，继续接受炼灵洗礼。
他的灵根资质最高，需要被洗炼的次数也最多，整整九次炼灵，他都扛了下来。
和其他人一样，接任务，赚取贡献，兑换修炼资源，是他的日常。
巧合的是，他也接到了砍伐无烟木的活，只不过他的境遇要顺利得多。
近海。
自顾清远挥师登陆之后，已经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
这段时间他所统辖的海妖没有再继续挖掘灵胆，近海的生态恢复了些许。
但有大部分海妖迁徙离去，再也没有回来。
顾清远分身们照常在炼器炼丹，很少有时间去监督海妖大军操练。
直到一声响彻近海的号角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