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南倩倩不同,他曾经的轻浮婚姻态度,不该强行施加在她的身上。
可再次重逢……他惊觉,自己当初的想法竟因她而改变了。
这一次她若再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他可能没办法再做到冷静看待了。
当顾野征处理自己手腕的伤口时,南向晚突然前倾,额头抵在他肩膀上。
顾野征包扎的纱布差点掉在地上。
“借个力。”她气息拂过他颈侧:“有些头晕。”
真不是死绿茶装柔弱,她是真的头晕,若不靠着,这估计就得一头栽倒在地上了。
修理厂外传来各种嘈杂的声音,被抓捕的渔民拼命喊冤枉,却被喝斥教训。
顾野征闻到了半湿的头发中一种江水与淡淡草木结合的奇异味道,不算多香,但却能让人无法平静下来。
他没停下,继续为她处理伤口,只是动作越发小心跟温柔,生怕弄疼她一分。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好了。”他说,却没挪开肩膀。
南向晚也没动。
阳光把他们的影子投在地面上,交织在了一起。
“顾队长。”她又喊起之前对他的称呼,只是这一次声音闷在他肩窝里,带着调侃的意味:“你心跳声太吵了。”
顾野征大脑呈现出短暂的宕机。
他想逃避这种尴尬,却又被眼前这人牢牢地“制住”,动弹不得。
心跳如脱缰的野马,更是难以平息了。
——
南向晚的伤不轻,顾野征只能给她简单地先消毒处理一下,然后托人立即将她送到县医院去。
南倩倩其实一直跟在他们的身后,她目睹着这两人之间的氛围让旁人难以融入,她眼神好似淬了毒似,射在南向晚的背部。
老天真不公平,为什么这么偏爱南向晚呢?
明明都是必死的局面了,却还是让她逃走了。
目送载着南向晚的吉普车逐渐远去。
顾野征转身时,脸上那种懵懂动心的神色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军人特有的冷峻威严。
“团长,水贼全部都押上车了,共四十五人,还有一些江边村的渔民。”警卫员小跑过来汇报:“另外,县公安的同志说,他们马上派人过来交接。”
顾野征眼神幽深,思索着什么片刻,道:“先带回驻地,单独关押审讯。尤其是那个头目,查清楚他们背后是不是有关系网。”
他顿了顿,又将声音压低:“联系市局,把案件升级处理,县局不必插手。"
“是!”
不远处,两名士兵准备带着南倩倩上另一辆吉普车。
她不明所以,挣扎着回头想说什么,却被顾野征一个冷厉的眼神钉在原地。
“南倩倩同志。”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你提供的情报来源有重大嫌疑,请与我们一同回去协助调查,这件事组织上会严肃审查。”
南倩倩一听,人就慌了,她不知道她哪露出破绽了,只能不断辩驳:“顾野征,我明明帮了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的确是听别人说的,你不能污蔑我啊。”
无论她再怎么申辩,顾野征都不再回应此事。
——
南向晚被送到县医院后,医院检查过她的伤口,皱着眉告诉她,这口子有些深,需要缝合。
她相信医护人员的判断,自然没有意见。
一番医治后,疲惫和疼痛打败了她坚强的意志,她沉沉地昏睡了过去,这一睡就睡了一整天。
天刚蒙蒙亮,县医院走廊上就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压低嗓门的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