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倩倩听后却没有惊慌,以为她还打算故技重施拿结婚证来证明,那恐怕是不可能的了。
她唇角扬起隐秘的弧度。
在得知顾野征跟南向晚一块儿被送到军区医院的深夜,她便摸进了病房,看着南向晚昏迷的睡颜,将那个红本子亲手烧了,火舌蹿起的刹那,她眼底的痛快根本掩饰不住。
如今口说无凭,她南向晚就算磨破嘴皮也不会有人相信了。
她故意问:“那你要怎么证明?难不成是拿结婚证?”
南向晚早在伸手探向内衣暗袋,触及空荡的夹层时就发现那本贴身收藏的结婚证不翼而飞。
不用怀疑,肯定是南倩倩趁她昏迷期间动的手脚。
但她以为没有了结婚证,自己就会被她拿捏吗?
南向晚走进病房,来到顾野征的床边,日光灯下,顾野征的面容苍白如纸,却仍透着军人特有的凌厉。
“你要干什么?”南倩倩紧声问道。
南向晚指尖轻点他胸膛,将最上方的一颗纽扣解开:“锁骨下两寸有弹片擦伤,呈放射状疤痕。"
下一秒,她将他的衣服扯开一点。
在众人倒抽冷气声中缓缓下移:“而他这里,还有一颗红痣……”
继续扒衣服……
南倩倩瞪大眼睛,整个人像发冷一样抖得厉害。
南向晚的声音清冽如泉,与痴胖的外型形成奇妙反差。
指尖继续滑动,来到八块腹肌的位置,她偏头勾起了嘴角:“这里有一道指甲大小的疤痕,很深……需要我指证更隐秘的地方吗?”
众人目瞪口呆。
所有人都被她的大胆、无畏以及独特的证明方法整傻了。
“他身体的每一个部分,我都看过摸过,如数家珍,南倩倩,你行吗?”
南倩倩猛地瞪大眼睛,白皙的小脸涨成猪肝色。
“你、你无耻……”
南向晚凉凉地瞥向她:“自家男人我无耻什么?无耻的该是鸠占鹊巢的人吧?”
“你全都是在胡说……”
“嘀!”
心电监护仪突然发出刺耳鸣叫。
在众人惊呼中,只见原本昏迷不醒的顾野征苍白的手伸出,勾住南向晚的一截小指,随即一用力,粗粝而宽厚的掌心便牢牢抓住她手腕——
顾向晚当场浑身如触电一般僵住。
顾野征扯下了脸上的呼吸罩:“别再脱了,我证明,南向晚……才是……”
他喉结滚动,干裂的唇间喷出血沫:“我顾野征的妻子……”
顾野征每说一个字,监护仪的波动就剧烈一分,他声音很虚弱,但一字一句却坚定无比。
她迟缓地回头,正与顾野征一双布满血丝的深邃眼睛对上,那眸中甚至还有肆意张扬,无奈戏谑的笑意。
而南倩倩踉跄后退,撞到了桌子,满脸震惊。
他怎么突然醒了?!
顾野征的意识好似感应到了南向晚的处境,拼尽全力自黑暗中爬上来,可仅说完那一句话,他便如同被抽去了所有支撑的力量,再次陷入了昏迷。
但他的手却仿佛有着自己的意识,紧紧地攥住南向晚的手,那力度大得仿佛要将她的手融入自己的身体。
南向晚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握得生疼,而她的心猛地揪紧。
望着昏迷不醒的顾野征,无数复杂的情绪在她心中翻江倒海。
她直直地盯着那只紧紧握着自己的手,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
她的眼神中满是迷茫与纠结,曾经与顾野征相处的那些或平淡或波澜的画面,如同电影片段般在她脑海中不断放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