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加得。”
琴酒轻飘飘瞥了清水若禾一眼,出声提醒。
清水若禾看了眼挂钟,无奈地翻了个身坐在地上,微微喘着气低头看向西川千绪。
“千绪,你变了。”
简单三个字,却意味深长,让正捂着流血的肩膀的西川千绪心里一咯噔。
她稳了稳心神,笑着挑挑眉,“你也是,清水先生。”
“你已经很久没有叫我若禾哥哥了,千绪。”
清水若禾视线从她脸上划过,定格在手术刀上,“我们还像以前那样,好吗?”
西川千绪冷笑一声,撇过头去不再看他。
眼看两人停战,琴酒颇觉没劲,不合时宜地开口,“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dirsch你不好奇十五年前发生了什么吗?”
“不。”
西川千绪躺在地上,想也不想地一口拒绝,“别推销,闭麦。”
“……”
安室透忍俊不禁,随即被琴酒的眼刀制止,面色恢复如初。
“是吗?那我偏要讲给你听。”
琴酒微微勾起嘴角,抬脚跨过靠墙而坐的清水若禾,蹲在西川千绪身边,伸手掐着她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
西川千绪面容逐渐冰冷,她抬手用手术刀狠狠扎进琴酒手背,对方仍旧不为所动。
“怎么?你和百加得是m吗?”她戏谑地笑着。
琴酒微微勾起嘴角,对于她的嘲讽不予理会,“河野夫妇是一对优秀且年轻的科学家,十七年前朗姆将他们吸纳进来。”
“可惜了,十五年前,他们竟生出了反叛之心,往b区工作人员的饮用水里下了大量迷药,试图带着那群可怜虫……”
“哦对,还有你,想逃出b区。”琴酒微微一顿,丝毫不掩饰眼里的不屑,“科学家就是单纯又愚蠢,他们跑得了吗?”
“不过还挺能打的,用空了两匣子弹才死,你既然找到了手术刀,也肯定找到当年打斗的小屋了吧?”
“怎么样,熟悉吗?”
琴酒低下头,墨绿色眼眸倒映着西川千绪的脸,冰冷的瞳孔仿佛沼泽一样恐怖,越挣扎,越痛苦,越沉陷。
“轰隆——”
突然,外面响起震耳欲聋的打雷声,头顶的白炽灯呲啦呲啦响了几声,全部报废。
走廊霎时陷入一片黑暗,安室透摁开手电筒,惨白的光芒中漂浮着数不清的灰尘。
琴酒冷笑一声,没能看清西川千绪的表情,继续说:“哦对你失忆了,那我来补充吧。”
“他们死后,某个天真的傻子拿手术刀以死相逼,朗姆只能放那群可怜虫走,而她竟然不识好歹,见孩子们都离开了就拿刀捅进自己心脏……要不说她天真呢?”
借着手电筒的光芒,他轻蔑地,居高临下地看着西川千绪,“她以为那群可怜虫跑得了吗?不过是死在列车和实验床上的区别罢了。”
“恰好古川家在这里试验炸弹威力,总觉得地方不够大,还真是多谢他们了。”
说完,安室透的手电筒突然没电,寂静的走廊再次与黑暗融为一体,仅有脚边的安全通道标识散发着幽幽的绿色光芒。
琴酒却仍旧紧紧盯着西川千绪。
西川千绪微微勾起嘴角,“哇,好精彩的故事。”
琴酒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西川千绪继续道,“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想看到我后悔自责,崩溃无助的样子吗?”
她甩掉琴酒的手,扶着肩膀站起身来,有些虚弱地靠在墙上,声音却听不出半点弱态。
“别忘了,我是在哪长大的。”
“一群不相干的人而已,死就死了,我又不能复活他们,杀死他们的又不是我,帮他们逃跑是情分,没跑掉怪谁?关我什么事?”
西川千绪轻笑一声,“琴酒,想看我失态,你还是太嫩了些。”
“怎么,还记着我废掉你一只眼睛的仇呢?”
西川千绪不仅没有丝毫愧疚,反而还有些夸张地拔高音量,“不会吧,琴酒大人这么小肚鸡肠吗?”
“那好吧,对不起哦,请你一定要原谅我呀。”
“……”
琴酒眯了眯眼,把手背上的手术刀拔出把玩了一会儿,随即射向西川千绪。
西川千绪没有动,手术刀擦着她的耳朵飞过,狠狠刺入后边墙壁。
“罢了,时间到了,你自己留在这里慢慢玩吧。”
“希望你不会死在这里。”
琴酒无所谓地踩灭烟头,转身离开,安室透扶着清水若禾跟在身后,和西川千绪对视了一眼。
西川千绪意会,看着三人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深处,她终于无力地顺着墙滑坐下来,虚弱地喘着气。
她心累地盯着虚空看了一会儿,擦了擦手上的血,打开手机映入眼帘的就是松田阵平的一连串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