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蹭”地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忙不迭地对着自己的“兄弟”吹着凉气。
待看清来人竟是魏忠贤,江宁还没来得及发火,就被魏忠贤一把拽住胳膊,像发了疯似的朝外跑。
片刻之后,又是熟悉的情形,江宁直接被扶上了马车。
车夫挥动马鞭,马车一路狂奔。此时,江宁脸色涨得通红,难看地盯着魏忠贤,没好气地埋怨道:“魏公公,你怎么每次找我都这么火急火燎的?
有什么事就不能慢慢说吗?
你好歹也注意一下文明礼貌呀!”魏忠贤听了,尴尬地笑了笑,赶忙赔礼:“江大人,您多担待。
实在是事情紧急,皇上有请。
咱家就怕路上耽搁了时间。”
说完,他才注意到江宁身上的官袍湿漉漉的,不禁疑惑地看了看。
江宁有些尴尬地说道:“魏公公,能不能帮我找条裤子先换上,身上这条湿了。”
魏忠贤瞬间露出一副秒懂的表情,赶忙从一旁拿出一条崭新的裤子递过去。
江宁随即换了起来。
没过一会儿,两人来到皇宫门口。
守门的侍卫查验了魏忠贤和江宁的腰牌后,便放他们进去了。
紧接着,魏忠贤脚步匆匆,领着江宁来到东暖阁。
刚到阁外,就听到里面传来“砰砰砰砰”的声响,江宁一脸疑惑地看向魏忠贤。
魏忠贤笑了笑,解释道:“皇上这会儿在做木工呢,江大人以后习惯就好。”
这时,守在门口的方正化瞧见二人,赶忙转身进去通报。
不一会儿,方正化便将魏忠贤和江宁领进大殿。
只见朱由校挽着袖子,正拿着斧头劈砍木材。
江宁见状,眉头不禁皱了起来,心里想着:自己这位朱兄还真是名副其实,“朱木匠”这名号可不是白叫的,确实是痴迷木工活儿。
可要是任由他这么沉迷下去,恐怕“木匠天子”的名声就要传遍天下了。
这时,朱由校瞧见江宁来了,笑着说道:“江兄,你先坐会儿,稍等朕一下,这边马上就完工了。”
江宁笑着打趣道:“陛下,这是在做什么呀?”
朱由校擦了擦头上的汗,笑着回答:“这是朕新做的柜子。”
接着便兴致勃勃地向江宁解释起来,说得头头是道。
江宁对木材并不了解,经魏忠贤小声提醒,才知道这些用的可都是上好的紫檀木。
见状,江宁笑着打趣道:“陛下,莫不是国库缺银子,打算做些家具拿去卖,好充实充实国库?”
朱由校听闻此言,顿时放下手中工具,一脸震惊地盯着江宁,开口问道:“江兄,你如何知晓朕正缺银子?”
江宁眼珠子一转,一脸认真地说道:“在臣心中,陛下乃古往今来最英明的天子。
如今竟亲自做起家具,陛下莫不是打算另辟蹊径,曲线救国?”
说着,他手指了指后边还未成型的家具,紧接着又补了一刀:“自古以来,唯有无道昏君才会玩物丧志,陛下该不会也如此吧?”
说罢,他对着天启皇帝微微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随后,朱由校一听这话,“唰”的一下就把工具踢到一旁,说道:“还是江兄懂朕啊!”
这一举动,把一旁的魏忠贤看傻眼了。
平日里皇上不就喜欢没事做做木工,敲敲打打嘛,今儿怎么把自己最心爱的工具都一脚踢开了呢?
最后,朱由校一脸认真地说道:“还是江兄懂朕啊!
朕做这些家具,就是打算拿出宫外卖掉,补贴国库。”
说得那叫一个慷慨激昂。看着朱由校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江宁笑了笑,随后开口问道:“陛下,究竟是宫里的银子不够花了,还是国库的银子不够花了?”
随后,朱由校示意江宁坐下。江宁尴尬地看了看四周一堆木材,索性一屁股直接坐在了地上。
这时,朱由校从一旁的木材堆里拿出一把木马,递向江宁:“江爱卿,你坐这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