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败俱伤过后,孟月仙迎来了久违的宁静。
对方阵营的保姆们都消停了不少,起码她推着傅老太出门的时候,再没有翻白眼的保姆在一边阴阳怪气。
要不是她恰巧听到业主们的闲言碎语,她还不知道,战斗再次升级。
“怪不得年纪轻轻当保姆,偷汉子当的寡妇,想来勾搭傅淮川,也不看看她是什么货色。”
“跟门卫老王还拉拉扯扯,还真是什么男人都想要。”
“听说那老太太天天挨揍,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亏我还想让她来我们家上班。”
“手脚也不干净,傅教授还没结婚,也不知道怎么管家,好些日子没回来,倒是让她当家做主了。”
“性格还不好,头几天把这小区里的保姆都揍了一遍,还想在这称王称霸,笑死人了……”
孟月仙浑身发冷,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她行得正坐得端,没做过的事儿被这样造谣,心里充满了愤怒跟委屈。
在这个保守的年代,一个寡妇的难现在变得具象化,别人上嘴皮碰下嘴皮,造谣找乐子,可对于当事人,是天塌了。
孟月仙的指尖扣进掌心,可她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分。
没有证据,都是徒劳,反而在外人眼里,坐实了一切。
她没有冲过去大声理论。
谣言的源头她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来自哪里。
对付一个女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污蔑。
而对付污蔑的最好方式是靠证据,而不是靠两句苍白无力的解释。
傅老太经过孟月仙这些时日的调养,不仅脸色好了,身体也长了不少肉来,两条无力的双腿都开始有了力气,偶尔在孟月仙的搀扶下还能在小区里走上两步。
路人甲乙丙丁在谣言之下,把这些医学奇迹自动忽略,只专注传播孟月仙的花边新闻。
孟月仙调整心态,并没有放在心上。
既然你们的如意算盘是让我砸了手里的饭碗,那我偏要稳稳地端在手里,谁说都不好使。
谣言总有消散的那天,也会被新谣言所替代,她想得很开。
想不开的却成了五花。
好不容易多年深耕的版图,被闯进来的孟月仙突然打破,她心里只有这么不舒坦。
吃不好,睡不好,只想这个臭女人赶紧滚出自己的地界。
可这女人就像是一块狗皮膏药,怎么也赶不走。
以前也有这样的愣头青,她还没用到第二招,就会哭哭啼啼地离开。
对方是个话都不会说的农村妇女,五花没有得到想要的好处,为难她。
老实巴交的农民初到大城市,背井离乡,分外地想家,想孩子,被打被排挤,她忍着。
直到谣言出现,就这么愈传愈烈。
在家虐待老婆婆,逼死了儿媳,偷东西。
还是熟悉的老三样。
不堪流言的女人在人前发了疯,拼命为自己辩解,却并没有得到想要的清白,最后被雇主婉转的辞退。
孟月仙又能特殊到哪里去呢?
还不是一个样。
……
敲门声响起,孟月仙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