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她艰难地抬头，眸中满是不解。
卡诺拉这才看清她的脸，顿时愣了愣：
“莱……莱娜？”
她颤抖着扶住莱娜，手足无措地看着好友腹部的伤口。
那伤口正在被红光侵蚀，根本无法愈合。
“莱娜，你，你，巴鲁不是说你已经……”
卡诺拉的声音哽咽，双手颤抖着悬在莱娜伤口上方，却不敢触碰。
阿尔薇拉急忙飞过来，小手释放治愈光点，但那些光芒一接触红光就消散无踪。
“咪！咪！”
莱娜虚弱地笑了笑，伸手抚上她的脸颊：
“好久不见……卡诺拉。”
“这……这到底发生了什么？”卡诺拉大脑混乱一片。
莱娜气息微弱，靠到卡诺拉的大腿上，惨然一笑：
“那天……我们被奴隶贩子追击，巴鲁他们为了自保，把我的父母丢下，用来拖延时间。”
“他们说，牺牲几个人，其他人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我父母为了我同意了。”
“之后，他们为了逃跑，又把我送给了一个镇子里的有钱人，希望能帮他们隐藏行踪。”
“好在，那个家伙不守信用，那群畜生最终也没跑掉。”
她的眸中闪过怨毒，也有报仇之后的畅快。
卡诺拉紧紧握住莱娜的手，泪水夺眶而出：
“莱娜，都怪我，要是我能早点找到你……”
莱娜轻轻摇头，费力地抬起另一只手，为卡诺拉拭去泪水：
“不怪你……能再见到你，我已经很开心了。”
“只是，我恐怕撑不下去了。”
“不！我们明明……”
“嘘~”莱娜气息愈发微弱，却仍强撑着，眸中带着平静的神色，轻声说道：
“卡诺拉……能跟我说说，你这段时间的生活吗？”
卡诺拉泪水决堤，她紧紧攥着莱娜的手，仿佛这样就能留住她正在消逝的生命。
她泣声道：“莱娜，我……我成为了一位大人物的女仆。”
“他……他对我很好，虽然一开始总是欺负我，但我知道那是为了我好。”
“他给我买过好吃的，带我去见识外面广阔的世界，那些地方有美丽的花海，有波光粼粼的湖泊，还有繁华热闹的城镇。”
卡诺拉边哭边说，脑海中回忆如潮。
莱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尽管这笑容被痛苦所扭曲：
“真好……真为你高兴，卡诺拉。”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像是被风一点点吹散。
“莱娜，你别说话了，我们一定还有办法救你。”
卡诺拉慌乱地说着，转头看向阿尔薇拉，眼中满是绝望的祈求。
“阿尔薇拉，再想想办法，求你了！”
阿尔薇拉在空中急得团团转，拼命释放治愈光点，可一切皆是徒劳。
莱娜缓缓摇头，用尽最后的力气抬起手，轻轻抚摸卡诺拉的脸庞：
“卡诺拉，答应我，好好活下去，带着我的那份……”
她的手慢慢滑落，眼神逐渐失去焦距。
“莱娜！不要！”
卡诺拉疯狂摇晃着她的身体，但怀中的躯体已经逐渐冰冷。
阿尔薇拉发出悲戚的“咪咪“声，小手紧紧抓住莱娜的衣角。
许久，卡诺拉缓缓站起身，轻轻放下莱娜，眼中的悲伤渐渐化为彻骨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