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秦墨安。
“想要不留痕迹,最好的方式是一把火烧了。”
他看了一眼前方的浓浓烈火,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去。
林棠棠跟在他身后,上了马车。
她颤着声向秦墨安行礼,“殿下,臣女叩谢了。”
原来,他什么都考虑到了。
因为出汗,林棠棠额上的纱布被浸湿。
纱布上涂抹的胭脂,层层晕染开来,如同血红色的蔷薇,夺目而又刺眼。
她唇角轻颤,眼波流转中,有懊恼,又夹着逃过一劫的庆幸。
“孤曾多次提醒,下手不要太软。你现在面对的人,是在朝堂经营多年的要员,莫要小瞧了他们的手段。稍有差池,你项上人头不保。”
秦墨安的口气无起伏,但是林棠棠却听出了一丝怒意。
她连忙低着头应是。
吴雄不是侯府的妇人,再小的破绽一旦被他抓住,也会导致她满盘皆输。
“罢了,起来吧。”秦墨安看了林棠棠一会,将茶杯放到了桌上。
林棠棠起身,赶紧添上茶水。
“孤觉得,你在北境时那样很好。手段干脆,狠辣有力。”
林棠棠垂下眼眸。
她不是不狠辣,而是,这里跟北境不一样。
北境的敌人,是面对面的,直接比武力值。
但是这里的敌人,都是笑面虎,杀人不见血,凭武力,是杀不完的。
为救父兄,她只身来京,只能先虚与逶迤,步步为营。
但太子不同,他身居高位,杀伐果断,腕力与手段非常人能及。
她与太子虽然是盟友,但并不想事事都麻烦他;有的事情闹大了,也不好收场。
像是看透了她心中所想,秦墨又补充了一句,“闹大了,有孤担着。”
“诺,谨遵殿下吩咐。”林棠棠应道,松了一口气。
太子所言,无疑是给了她一个兜底。
“孤给你的信鸽要用起来,宫中事务繁忙,若是碰到紧急情况,让它们传信。”
秦墨安沉思了一会,“以后南立就待在你身边,他武艺高强,你要用好他。”
说完,马车已经到了侯府门口。
“殿下,这两日能否再借我几个人吗?”林棠棠下车前问道,“我对付崔氏,需要人手。”
“可以,让南立安排。”秦墨安颔首。
在尚书府书房。
吴雄久久没有得到线报。
他拿着兵书在屋内走了几步。
“大人,不好了!”亲随走了进来,神色慌张。
“我们派出去查探的人,全部死了!”亲随因为心急,说话没有往日利索。
“死了?怎么死的?”吴雄眼神一凛,如同利刃要破鞘而出。
“被烧死的!昨夜城东一处民居宅大火,我们的人全部被烧死了……”亲随舌头有些发颤。
“全部烧死?这幕后之人,可真是胆大包天啊!”吴雄将兵书往案桌上重重一摔,“查,给我彻查!”
“可是,现场只剩下灰烬了……”亲随小声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只要是人为的,都会留下痕迹。”吴雄目光如鹰。
“是,小的这就去派人再查……”亲随准备离去之时。
“慢着,去罗驰那里看看,宋茹儿醒来了没有?”
吴雄叫住了亲随,叮嘱了一句,“她醒了立马来告诉我,我要从她嘴里套出一些线索。”
亲随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