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个屁!”男人梗着脖子骂:“骚臭娘们,她勾引的老子,老子凭什么道歉?!女的就该被男人压在……”
他话没说完,陆临舟的手指突然加力,捏向他手腕的剧痛点。
男人杀猪般嚎叫,身子蜷缩成虾米,刚才还嚣张的脏话变成断断续续的求饶。
乘警的哨声从车厢那头传来,陆临舟抬头看过去。
“乘警同志,这里有人耍流氓。”陆临舟沉声道:“在火车上强行拉扯女性,语言侮辱。”
乘警蹲下身查看男人手腕的红痕,金属哨子在胸前晃了晃:“跟我们去警务室做笔录。”
“凭啥!”男人试图挣扎,却被乘警反手扣住胳膊:“臭娘们儿自己勾引人!”
“嘴干净点。”陆临舟冷眸扫过男人的脸,眸色阴沉冷戾得仿佛下一秒就能让他毙命:“你刚刚说的话,就是证据。”
男人突然蜷起身子,指着陆临舟的手叫嚷:“他打人!警察同志,他把我手腕拧伤了!”
他被抓,也不能让他好过!
乘警抬头看向陆临舟,正要说法,目光忽然落到他的衬衫胸前的军校标志上。
“同志,你是军警生?”
“军校生。”陆临舟挺直脊背,胸前扣子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男人的叫嚷声突然卡住,眼睛盯着陆临舟胸前的军校校徽,喉结滚动着缩回后半句话。
刚才的嚣张劲像被戳破的皮球,瞬间泄了气。
“我们都看见啦!”邻座戴草帽的大爷突然开口:“这姑娘被他追着跑,小伙子是上去救人的。”
“对,他还骂人家骂得很难听!”斜后方的大婶拍了拍座椅扶手:“我们都是证人!”
林穗穗这才从刚刚的恐惧里缓过来,上前半步:“是的乘警同志,他刚刚抓我手腕,还对我进行荡妇羞辱了,大家都能证明。”
乘警点点头,掏出记录本快速记录:“现场有多名目击证人,证据确凿。”
他拽起男人的胳膊,把人给带走了。
“走!”乘警押着男人转身,临了又回头对陆临舟说:“同志好样的,军校出来的就是不一样。”
林穗穗回头对着周围的乘客们:“感谢大家作证。”
回到座位的路没几步就走到了,直到她坐下,手指都还在发抖。
“没事了。”身边的陆临舟也坐下来,声音平稳地说。
说是安抚也不像是安抚,只是一句陈述。
却让林穗穗感觉到,那种让人心慌的感觉慢慢褪去。
林穗穗偏头看着他,喉咙动了动:“谢谢。”
“用不着。”陆临舟别过脸,拿起带着的书本继续看:“以后少招蜂引蝶,比什么都强。”
“……”
林穗穗一腔感动被浇灭,无语地看他一眼。
好好的一个男人,偏偏张了张嘴。
————
从火车上下来,又从镇上坐了两个小时车,两人才回到了柳湾村。
班车在晒谷场停下时,夕阳正把村口的老槐树染成金红色。
两人刚下车,就听见石板路尽头传来竹杖敲击声。
不远处,族长正站在村口,就是在等着他们。
“临舟啊,可算回来了。”族长的手在陆临舟肩头上拍了拍:“你能带着穗穗回来,我很欣慰。这次你们家祭祖仪式,就等着你来办了。”
“您言重了。”陆临舟握住族长伸来的手:“是临舟应该的。”
族长见陆临舟已经不再痴傻,一时间也有些感动。
当年他们都盼着陆临舟好,却没想到他突发傻症,好在现在已经恢复正常了。
族长拉着陆临舟和林穗穗寒暄。
族长身后,有两道炙热视线一直盯着他们。
何启星鲜少参与村里这些活动,他一般都是在外面走工。
这次得知祭祖的事,推了个小活儿,专程赶回来的。
他昨天就回来了,等了又等,才听说林穗穗和陆临舟回来了,便跟着族长来接。
何启星视线一直落在林穗穗身上,这才一阵子没见,林穗穗还是那样水灵好看。
她一直以来都没有乡村气息,就算穿着村里裁缝做的衣服,也好似穿着时装在身上。
现在穿着城里的裙子,更是吸引人眼球,何启星的眼睛是一秒也没从她身上挪开。
再见到陆临舟,陆小芳也还是会心动。
这是她从小喜欢的人。
可她心里也知道,他们早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只要看到他过得好,她也高兴!
正想着,陆小芳回头看了眼身边的何启星,正一副不值钱的样子,花痴地看着林穗穗,立刻拽了拽他的衣角:“走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