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搞这个要不要人作证啊?要是要的话,我可以去作证,我男人也可以作证,写表彰书我也能写,她是真贫困生,不信我带你去看……”
她的邻居倒是很热心。
江月不止一次对他提过邻居阿姨对她的帮助。
所以周颂年在对方丈夫失业后,把她丈夫聘到他掌控的分公司那里当监控室保安,朝九晚五,后来升了小队长,月薪税后七千多,远超当地平均工资。
这样的出身,使得江月把钱看得比命还重。
大学时候跟他出去,不小心掉了几百块钱,能从上车哭到下车,两人约会都没约完,当晚找了一晚上的钱。
——不是周颂年没补给她,他补了,她等他走了,私底下又跑回去找,轴得像块烧不坏的硬木头。
那天周颂年晚上回去没看到她,还以为她被绑架了。
紧急启动了安保程序,二十几辆车都开了出去,地毯式搜查她平时常走的那些路,市内只要是有摄像头的地方,监控都被调了出来,找了几个小时,总算在某个十字路口找到她。
周颂年看到她时心都发慌,脸色难看到吓人。
江月还傻乎乎的,看不懂氛围,傻狍子似地笑着朝他奔过来、
等到他面前,她便摊开手,献宝似的给他展示手心里攥着的三张不知道被车压过几次,全是车轮印的红色百元钞票。
“你看,我找到了。”
就为了三百块钱。
一群人忙活了大半夜,开着车满城乱窜,不惜人力物力地去找她这个聪明的大宝贝。
周颂年不用想都知道旁人会怎么看他。
色令智昏都不足形容这件事的荒唐程度。
周泽、周老爷子、郑惠等人明天要怎么骂他,周颂年都懒得去想,只要不被人拍到登报挂上热搜,他就谢天谢地了。
周颂年表情太过外露,傻狍子江月都看出来了,笑意收敛。
“你别生气呀,我就是忘记给你打电话了,我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所以才出去没跟你报备,下次出门我肯定跟你交代。”
江月说着,又咬了咬牙,把钱塞到他手里:“别生气了,都给你,找了一晚上呢。”
周颂年条件反射地甩开手,钱掉在地上。
下一刻他就看到江月表情僵住,像是猝不及防被身边人捅了一刀,一瞬间惊诧刺痛。
周颂年觉得她有些可怜,再生不起气,温声跟她解释:“太脏了。”
江月愣了一会,她轻笑起来,眼睛很亮,无所谓一般:“哦,我忘了,你有洁癖。”
她说完,又蹲下身去捡钱,周颂年想拉她起来:“别捡了。”
江月有时候真的倔,他不让,她偏要做。
周颂年只好妥协,看着她蹲下把那些钱捡起来,没立刻放到包里,她翻出纸巾,包了三层才放进去。
他知道江月是嫌清洗费贵。
“三百呢,周大总裁,你是真不把钱当钱。”
她笑嘻嘻的,好像一点也不在乎,还从口袋里找出消毒湿巾,先把自己的手擦了,又让他抬手。
“给你也消消毒,我们家大总裁爱干净,唉,你的手怎么这么好看,平时背着我偷偷擦护手霜了?”
江月插科打诨,那件事很快就被遗忘,周颂年的手被她放下,空落落的。
四周的保镖都在看他们。
周颂年尽量保持严肃,带着江月往车上走。
车门被工作人员打开,周颂年想扶着她先进去,江月躲开他的手,“你先进去吧,我想坐在副驾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