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尚书因爱女之死出手打压姜家,姜氏男子升迁十有八九受阻,这些他统统看在眼里,同样也是他默许的结果。
否则仅凭尚书一人,他怎敢对皇后的母家,汝阳侯府死咬不放。
萧峘渊本欲拒绝,又突然想到什么,眸色暗光流转,薄唇抿了抿,转口丢下句:
“准了。”
皇后目的达到,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实感,“臣妾这就命宫人通知这些臣子。”
……
这厢,温灼华并非如萧峘渊所想那般看其他男子射粽射入迷了。而是因温策安的位置临近粽靶,她借着看他人射粽,实则是想用眼神提醒下温策安参与进这射粽一环中。
奈何这便宜兄长喝个酒,聊个天,就是迟迟不看她,一点儿兄妹的默契都没有!
她殊不知并非是兄长不愿看她,而是温策安注意到上首帝王的视线一直暗中停留在某个地方———
那地方坐着的可不正是他的亲妹子。
且帝王的脸色不大好看,所以他怕冒然与渺渺眼神交流再引起帝王的猜忌和不满。
是以,三人形成了完美闭环。
好不容易等到皇上偏头与皇后说话,温策安连忙抬头朝自家小妹无奈地点了下头。
尽管他点头动作的幅度很小,不过温灼华全身上下的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
看见他有了动作,想必也明白了她的意思,温灼华这才放下心。
虽然她入宫前在她闺房里留下了端倪。
但她不确定温策安是否看见了,看见了又能否看懂。在朝堂其他家族势力跟前,温家还是势单力薄,逊色许多。所以她这位兄长必须立起来!而借宫宴在萧峘渊面前展露本领对温策安来说是一种捷径。
得知皇上允了彩头给射粽第一名,还没轮到的臣子各个活络起来。
这露脸的机会谁不想要?
萧峘渊狭长的眸子掠过摩肩擦掌、跃跃欲试的世家子弟及臣子等人,又重新落在令他恼怒得牙根儿痒的女子身上。
温灼华的注意力已悉数回拢,因此察觉到暗中一道淬了火的目光停在她这儿。顺着视线看去,正瞧看见萧峘渊面对着她的那张冰冷,皮笑肉不笑的脸。
温灼华:“……”
说句大不敬的话,她从男人此刻的神色中仿佛看出一股“死了三天没人埋”的怨气。
她又怎么惹到了他?
温灼华心里生出一股纳闷,她坐这儿不动还能叫他生气不成?
须臾,温灼华抬手轻轻摸了下自己上过粉脂的脸颊。难不成因为她今日打扮得太好看,叫别的男子看见,他才生气了?
不论如何,先哄为敬。
温灼华敛下心思,嘴角微翘,朝着男人露出乖巧讨好的笑。
萧峘渊并不领情,对女子所作所为,他只当她这是被抓包后的心虚。尤其她露出笑意的脸蛋儿越发娇艳灼人,似芍药一般点缀着数不清风情的模样招来隔壁不少世家子弟的暗中窥视,甚至有人看呆了眼。
萧峘渊见状脸更黑了。
可奈何文武百官都在,他总不能当着他们的面训斥不准看,于是这心里愈发憋闷。
两人对视的画面落在陈美人眼底成了眉目传情,嗅着身上与温氏那日用的一样的香气,她阖了阖眸子,暗暗发誓要在待会献艺时将皇上的目光抢过来。
丽妃同样看到皇上的目光在看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