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珍珠静了静,对柳大夫说道:“老夫人近来身子不爽,柳大夫既然来了,便劳您一起看看,顺便把这一喜讯告诉她,让她老人家也高兴高兴。”
不止是老夫人。
今日,必要成为一个刻骨铭心的日子。
要让贵客终身难忘。
“是,少夫人。”
柳大夫正准备起身,见姚珍珠眉眼间,似有少见的犹豫,他便问道:“可是还有疑虑?”
姚珍珠抬眸,笑了笑:“女子初孕,该静养,对吧?”
柳大夫愣了下,“是的,少夫人。”
……
兰馨苑。
老夫人定了所有人的心,却没能宽住自己的心。
昨晚念了一夜佛经后,今日人有些迷迷糊糊的起不来了。
本也是要去请大夫的,老夫人拦住不让。
但姚珍珠亲自请来的柳大夫,她没办法拒绝。
柳大夫把了脉,开了药,这才笑着道:“其实呀,在下现在就可以令老夫人不治而愈。”
元氏和老夫人都有些意外地看着他。
柳大夫这人,医术自没得说,但沉稳少言。
次次来,都是问什么说什么,除了交代病情,和表面上的客套礼节外,绝无旁的话。
今日突然转变,又是姚珍珠请来的。
元氏脑子一转,眼睛跟着亮了亮:“可是珍珠她……”
话到这里,又有些不敢说出来。
柳大夫笑着点头,站起来双手交叠一拜道:“恭喜老夫人,贺喜大夫人,少夫人有喜了。”
沈家血脉,又开始了新的流动。
这确实是大喜一件。
老夫人本是躺着,连眼睛都不太睁得开。
此刻,在茗汐的搀扶下挣扎着坐起来。
“珍珠脉象如何?可有什么忌讳或是要注意的?”
元氏高兴的昏了头,忙跟着道:“对对对,胎象可稳?”
话落,自己又道:“珍珠身子骨倒是挺好的,应该没问题吧。”
柳大夫迟疑了下,元氏立即紧张:“有问题?”
“哪倒也不是很大……”
柳大夫说:“少夫人底子确实是不错,但从脉象来看,有些忧思过度,伤及元气。这个时候怀喜,又是初孕,还是要多注意,加以静养才是。”
元氏认真点头:“那是自然。”
说来惭愧,人嫁进来,就要操心一家子的事,能不忧思吗?
柳大夫顿了顿,“尤其是前三个月,夫妻不好不要同房……这个,大夫人也是过来人,应当知晓分寸。”
元氏满脑子都是大孙子,“知道知道,放心,这个交给我。”
柳大夫任务完成,功成身退。
老夫人见元氏还在傻乐,气不打一处来:“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快去书香斋看看呀!谦哥儿人呢?该说的要说,该管的要管,婉仪我告诉你,关乎沈家后代,若有闪失,我唯你是问!”
元氏回神:“是是是,我这就去……谦哥儿还在陪贵客,回头我会说的。”
说完,忙不迭地往书香斋赶。
无论如何,都是沈家后代。
老夫人和元氏,是打心眼里的高兴。
“什么贵客,这么麻烦?吃了一顿又一顿的。”
老夫人这时才有精神问起此事。
茗汐道:“不知。但听闻少夫人办的很隆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