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很惊讶吗？”墨霜的心情有点烦，不是很想搭理这个根本没在找方法通关的“剧目”男主角。
“我只是有点想不通，我不知道，我好像一度不是我自己了……我……”
“你想说的就只有这些吗？”墨霜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如果没别的事，就别挡着路。”
顾莫渊一时沉默了，他看着墨霜那张熟悉的明丽的脸，搭配起一身英武的铠甲竟没有一丝丝的不和谐，被那双平静的眼睛看着的时候居然还有些隐隐的刺痛和压力感。
其实之前也有这种感觉，只是他一直都归咎于自己的紧张，没有去细想。
现在想来……
“这就是你不接受我的理由吗？”顾莫渊死盯着墨霜，仿佛今天战场失意，非要情场得意回来才行，“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煞费苦心，想要平叛我可以上，想要地位我也可以许你后位……”
“你只需等在那里，我自会奉上一切。”
顾莫渊眼睛也不转地看着，不想错过墨霜的任何一个表情，只要她流露出任何一点意动，他就不算完全的失败。
但他失望了，墨霜没有任何表情。
她看起来甚至没有在认真听，眼神游离不知道在想什么，漫不经心地回应：
“说完了？”
“有一件事情我想你误会了。”
“我不接受你，只是因为……”墨霜的眼神终于转了回来，似乎在想编一个什么样的理由才好。
“因为你丑。”
说实话，顾莫渊自认为是麋朝第一美男子，本来是没毛病的。
但现在他看着说出这话还风轻云淡的墨霜，有着对上他丝毫不落下风的大将气势，尤其是更胜一筹的俊美容颜，衬托得这个理由荒诞又合理。
“而你说的这些对我毫无意义。”
墨霜随口的一句话，却好像引发了什么秘境异象，刹那间，她只来得及回头看了一眼。
天地变色，时间停滞，所有无论真实或虚幻的人，在定格住的最后一秒都意识到了同一件事：“剧情”要落幕了。
虚幻的世界在湮灭，只有舞台中央的顾莫渊在那一刻好像真的变成了另一个人，在湮灭的中心里留下喃喃的一句：
“竟是如此。”
最后倒映在墨霜定格的瞳孔中的，是站在人群中怔怔地看着他们的白丝丝，以及她怀里依旧一脸天真，有几分像在看乐子的金灿灿。
远一些的，是一脸错愕正在赶来的方远之，再往后半圈，是有些惊疑的元虎和其他人，以及一脸释然的第五师父。
再往后，就什么也没有了。
当墨霜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只听到耳边一直有声音在叽叽喳喳：
“什么情况？怎么突然就结束了？那我的地怎么办啊？我那些良种才刚刚种下去耶？都还没看到改良成果……”
花小夏，好吵啊。
墨霜揉了揉太阳穴，看清了眼前熟悉的家具，终于想起了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墨宅，麋朝的墨宅，一个秘境幻象与现实的锚点，参加秘境的人选择了一个锚点，就代替了一个“剧情”的人物身份参与进来。
走进这座房子之前，墨霜曾经还和方远之打过照面的，估计当时他去的那个方向就是郡主宅邸的方向了。
此时墨霜还在犹豫要先往哪里去，方远之已经率先找上门了。
墨宅大门猛的“咔”一声就被推开了，陈旧的大门承受了不该承受的打击，变得有些摇摇欲坠，但赶来的人顾不上这些，他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大厅里的墨霜，一向沉稳的眼睛里突然就亮了起来。
“正好！你来了！老方，你剑借给我用一下没关系吧？不还的那种！”
墨霜也眼睛一亮，非常熟稔地凑上来，毫不客气地打量着方远之腰间的剑。
“呃……是可以，但是为什么……”方远之一下有点慌乱，他没想到墨霜第一个照面是这个反应，大脑思维都跟着变得迟滞了。
什么？大家都是剑修，她为什么要我的剑？啊？这有什么别的意思吗？是不是有什么约定俗成的意思我没听说的？我应该有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