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说有事要去忙了，让沈凝多休息，好好保养自己的双手。
“正阳宫的人听着。”
谢云璋的眼神淡淡扫过，春熙为首的宫女们都跪直了起来，“奴婢在，但凭皇上吩咐。”
“皇后劳累，尔等要为她分忧，不使皇后烦扰，若有给皇后增添烦忧之人，朕绝不轻饶。”
他冷声下令，威严震慑的声音传遍整个大殿。
整个宫中的奴才，都跪的整齐接旨。
谢云璋带着姜忠走了，沈凝跪在地上恭送，好一会儿了，春熙才连忙上前扶她起来。
“娘娘，咱们似乎……苦尽甘来了！”
她眼中闪着兴奋的泪水，还是第一次在沈凝面前如此失态。
沈凝固然知道她的意思，可她沉着眼神摇头，“不该是这样。”
从昨夜到现在，一切都发生的很奇怪。
她甚至想不起来昨夜谢云璋是怎么来的，她喝醉了，她们之间又是怎么抱在一起，回到寝殿，从屏风外做到床上，又从床头弄到床尾。
沈凝脑子里一团浆糊，叫春熙跟她一同想一想。
春熙小脸红透，“昨夜皇上来的突然，奴婢们听到动静来服侍的时候，娘娘和皇上已经……”
她没敢看着沈凝的脸，向她描述场景。
可她印象里非常清楚，皇上与娘娘，就纠缠着站在寝殿门边上。
春熙现在想起来都会觉得脑子发烫，更何况当时身在情景之中的娘娘，这事……怎么也不该想不起来吧？
沈凝被她看的害羞，春熙是想错了她想知道的。
可她终究还是点醒了她一句，“对了，奴婢昨夜还听到，娘娘似乎在唤太子殿下。”
昨日姜总管也同奴婢一起在外等候着，我们一同听见的时候，姜总管还惊讶了好一阵，说不知道娘娘认识皇上这么早。
她都记得，姜忠以为娘娘是喝多了做梦呢。
“太子殿下……”
沈凝心口猛地一沉。
原来是这样。
她昨夜梦见的太子，正好被谢云璋给撞见了，她大约向他诉说了此前的救命之恩，所以他才这样待她。
沈凝满脑子都是后悔，然后便是一阵比一阵更汹涌的羞愤。
已是要出宫的节骨眼上，谢云璋根本想不起来的事。
她为什么偏偏在喝醉的时候提起来了？
而她又鬼使神差的，想知道离开正阳宫之后，谢云璋又去做了什么要紧事？
他该不会找人去调查当年的事了吧？
“战英。”
沈凝把人唤进来。
战英颔首，“娘娘，要奴婢去做什么？”
“你去打探一下，皇上去哪了。”
这吩咐烫嘴似的，让人脸红。
战英起初也觉得奇怪，可沈凝吩咐她就去做了，回来的时候，她那脸上堆着一层怒，“回娘娘，皇上没什么忙的事，离了正阳宫，他就往青鸾殿去了，听说姜总管把奏折都搬过去了，皇上在青鸾殿批阅的。”
“哦。”
沈凝所有的情绪，都在一瞬间坠落。
她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竟然会因为一晚的酒醉，一时的宠幸，而不知所措。
沈凝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嘴唇抿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