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沈洛妍拉到自己身边：“今天是家宴，没有准备外人的饭菜，薄总请吧。”
空气里漂浮着一点就着的火星子，两个身高腿长的男人堵在狭窄的厨房门口，本就不大的空间被压缩得更逼仄了。
聂妈妈见气氛不对，忙出声劝阻：“施民，昕御，你们有话好好说……”
结果谁也没理她。
她没办法，只好将目光投向了顾忱晔，想着让他帮忙劝着点，好歹同龄，又是这么久的朋友，有些话比她这个长辈更好说。
结果转头没看到人，扭过头去才看到顾忱晔坐在沙发上吃苹果，察觉到她的目光，还问了句：“伯母，这苹果挺好吃的，哪买的？”
聂妈妈干笑：“……好吃你等会儿就带点回去。”
说完也不指望他了，继续转过脸来盯着面前两个剑拔弩张的人。
薄昕御将沈洛妍重新拽过来：“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是想我把话说的更清楚直白一点吗？”聂施民也不让，将沈洛妍一点点往自己面前拉：“在这里，除了你，没人是需要走的外人。”
沈洛妍感觉自己是根绳，脑袋就是系在正中的那块红布，“你们两个还小吗？都给我放手。”
聂施民性子温润，再加上从小耳濡目染父母的相处方式，尊重和有礼几乎是印刻在骨子里的，沈洛妍的话音一落，他下意识的就要松开手，但见薄昕御完全没有要松开的意思，就克制着没动。
沈洛妍沉着脸：“再不松手就都给我滚出去。”
说完才反应过来这里是聂家，要滚也是她滚，哪里有把聂施民这个主人赶出去的道理。
薄昕御抿着唇，半晌才不情不愿的松了手。
见他松开，聂施民也松了。
聂妈妈此刻已经麻了，“要吃饭就都给我去客厅里坐着，洛妍帮我削个土豆。”
毕竟是长辈，沉下脸说的话还是很有分量了，薄昕御和聂施民谁也看不惯谁，但还是都乖乖的转身去了外面。
聂妈妈将厨房门关上，看着满地的碎片：“刚才摔疼了没有？都怪我粗心大意的，把油弄洒了也没及时清理。”
“没有，倒是施民为了扶我，伤的比较重，”沈洛妍拿着扫把打扫：“伯母，抱歉，弄的一团糟。”
“害你滑倒的油是我弄撒的，昕御也是自己来的，和你有什么关系，不要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你妈就是……”
她声音一顿，“看我，提这些做什么。”
“伯母，您和我妈当年关系好吗？”
她妈妈似乎没什么无话不谈的闺蜜，以至于出事到现在，她除了从沈震安那里获取点为数不懂的信息，也没有别的途径了。
“……当年我和你妈都忙，聚在一起的时间并不算多。”
他们两家相交，主要是施民的外公和洛妍的外公关系好，她和洛妍的母亲虽然也处的不错，但离闺蜜还是要差一层的。
后来洛妍的妈妈过世，外公回了云城，两家关系就淡了。不！
沈洛妍来之前聂妈妈就已经将准备工作做的差不多了，这会儿光是炒菜，很快。
她们端着菜出去，客厅里，顾忱晔已经走了，薄昕御和聂施民一左一右的坐在沙发上，谁也没搭理谁。
有他们两个人形冰块在，这餐饭想吃的宾主尽欢都没办法，聂妈妈看着聂施民身上染血的衣服，皱眉：“你怎么不去把伤口处理一下？”
聂施民受的都是皮外伤，这会儿血已经凝固了，但因为他穿的是浅色衣服，又被布料晕开成 了一大片，看上去比较骇人而已：“伤都在背上，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