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准备撤。
“等等，”贺行舟叫住他们，“刚刚你们看到了什么？”
几个高管面面相觑，然后统一摇头。
“没有，什么都没看到。”
贺行舟淡声道：“回去。”
几人捧着咖啡，落荒而逃。
等看不见他们的身影了，贺行舟才慢慢朝温黎和方特助走去。
他们已经快到傅氏楼下了。
方特助一眼就看出来贺行舟想和温黎说话，于是将她带到了傅氏大楼不远处的角落里。
那里有个死角，外面又种了一丛茂密的万年青，刚好可以将人的身影挡住。
他也很识相地提着咖啡，出去给两人望风。
贺行舟走到温黎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是实习生，不是打杂的，买咖啡不是你的份内事，你可以拒绝。”
温黎看着他，淡笑着提醒。
“贺总，你这公司里，滥用实习生的情况很严重啊。”
贺行舟刚答应帮她忙，她也决定帮他个忙，还他人情。
让他知道，自己这个盟友，并非一无是处。
贺行舟：“怎么说？”
温黎回道：“跑腿买咖啡都算轻的了，还有跑腿去拿私人快递的，学校帮接孩子的，机场车站帮接朋友的，线下帮忙排队买票的，甚至还有帮正式员工做私活的……”
她是实习生，长得也温和无害，很轻松就混进了傅氏的实习生群，听到了不少吐槽。
与有些实习生相比，她做的这个，已经算很好的了。
据说还有更劲爆更炸裂的，但当事人怕暴露身份影响实习结果和后续转正，没敢在群里曝。
“傅氏每年花费大量时间精力金钱，从国内各大顶尖高校招来的精英，原来都在傅氏做最廉价的私人牛马。”
甚至是某些人选妃选婿的平台。
贺行舟脸色阴沉。
温黎也明白他的处境，他久在上位，接触的都是总以上的高管，别说实习生，就是经理这种中层管理都很少接触。
如果公司各大部门的一把手都是傅政勋的人，那他就更难知道底层的情况了。
滥用实习生是一件很小的事，可这样的小事积少成多，傅氏就会被慢慢腐蚀，最终万劫不复。
据她所知，傅氏已经不是各大高校应届毕业生工作首选的企业了。
傅氏想要保住行业龙头位置，必须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
可船小好掉头，庞大的傅氏却是一艘巨舰，想平顺稳妥地掉头，必须多方出力。
她猜测，这应该也是贺行舟不愿直接与傅政勋撕破脸的原因之一。
傅政勋老了，辛苦了一辈子，他想停下脚步享受无可厚非。
但他又舍不得放下手里的权势，将傅氏尽快交到贺行舟手中，甚至防着他。
贺行舟如果与他撕破脸，傅氏势必陷入内斗，那傅氏离覆灭也就不远了。
看贺行舟脸色黑沉，漆黑的瞳孔里泛着狠戾，温黎轻笑。
“贺总，想不想小题大做一下。”
“如果你这次提醒了，下次还有人敢顶风作案，那你想动手除看不顺眼的人，就师出有名了。”
贺行舟看了温黎一眼。
“没想到你懂这些？”
温黎：“搞事我不行，搞人我有经验。”
不然这几年，她也没办法和温宜打擂台，私下和温兆祥对着干。
贺行舟点头：“行。”
两人从角落走出，温黎从方特助手里接过装着咖啡的两个纸袋，递给贺行舟。
“这些咖啡，还得麻烦贺总帮我送上去分发给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