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处,血反萦天。
满地的残肢断臂,让人看一眼便觉得心理不适。
恐惧,随着渐起的微风而蔓延。
心理的防线犹如洪水前用沙袋构筑的堤坝,这些沙袋的缝隙之中蔓延出细小的水滴,而水滴过后,便是倾覆千里的洪水!
兵卒看着那浑身浴血,身负重伤,但是依旧傲立当场的那道身影,身子骨不由自主的朝着后方退去,任凭传令官如何指挥都不敢上前一步。
偏将军眼神里同样满是忌惮,儒将看着先前还在原地,现在已经被串在枪尖的那桀骜头颅,眼里满是不解。
皇甫松脸色更是阴沉的可怕。
而沈夜,却是虎口满是冷汗,握紧手中的长刀。
江湖宗师,名为宗师,实则乃是大杀器,人人避之不及。
即便是朝廷,也不愿意大动干戈,原因很简单,江湖中出几个宗师级别的核弹人物并不容易,说句不中听的话,有的时候朝廷也需要依仗江湖宗师的战斗力。
二来原因也很简单,杀死江湖宗师所要付出的代价太过昂贵,朝廷不愿意接受。
这个世道上,除了魏渊这个异类把江湖宗师不当宗师,当祸乱天下的妖孽之外。
其余人恨不得将宗师捧起来。
皇甫松遇到眼前赵子凤之后,已经做好了打算,快速解决战斗,不计较伤亡,入驻湖心岛。
可是他还是远远低估了一个宗师的战斗力。
不,不是低估了宗师的战斗力,是低估了北地宗师的战斗力。
不知道何时,北地与朝廷已经有了明显的区别,不能一概论之!
皇甫松的声音低沉说道。
“死了多少人了。”
沈夜背后已经湿透,咽了口口水,看着龙马上气喘吁吁的赵子凤,沉声说道。
“八千有余。”
“真是一群废物!两万余人居然被他一个人拖住了?滑天下之大稽!”
“本将军从未听过他魏渊围杀宗师需要超过五千人,为什么到了我们这边,反而要翻倍?”
“谁能告诉本将军?”
“难道你们吃的不如他们好,用的不如他们好,玩的女人不如他们好?”
沈夜不敢回答,那儒将却是心有怯意。
这件事情实在是难以说出口毕竟养出来那些兵马的人,是那位藩王。
当今朝廷,谁又能拍着胸脯,说自己能够比肩那位藩王呢?
他们做不到啊。
“老将军”
“给我压上去!压上去!”
“后退者斩!!!”
剩余兵马见状,只能无奈的继续前压。
而傲立当场的赵子凤看似力壮无比,实则早就外强中干。
只是依旧没有露出半点颓然。
他知道,只要露怯,顷刻间会被人抓住机会,斩杀当场。
他只能强悍,只有强悍,方才能后有一命留下!
至于其他,他不做他想,援军,如若王爷达成了自己的目标,那么援军必然在路上,如果王爷尚未达成。
那么他便需要死在这里。
逃跑?更加无从说起,君要臣死,他不得不死。
赵子凤声音犹如洪钟,丝毫不掩饰话语中的嘲讽。
“老将军,你家兵马的力道软了一些,让我足足杀了一个七进七出,最后甚至差点摘下来了您的项上人头,您就一丝一毫的害怕都没有?”
皇甫松懒得再次多说,此次一战,传回朝廷,他积累半辈子的声望算是尽数毁了。
眼下只有杀死赵子凤,才能够有所弥补。
同时,他对赵子凤,对北地,甚至对魏渊,内心升起了无尽的仇恨!
眼见激将法不奏效,也无法拖延时间,赵子凤也不再说话浪费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