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别于洋城那五年,此刻狼狈如败犬的人,换成了宋纪棠。
她刺红的眼钉死在姜郁的脸上。
两个多月前,姜郁还瘦的就剩下一把骨头,如今再看,略有凹陷的双颊已经变得如常,手臂也有了些肉,不再迎风就倒。
尤其是那对平素总是在闪躲的眸子。
乌黑发亮,格外冷漠。
宋纪棠千猜万算,没想到姜郁现在会是这般模样,一时气急,不管不顾的骂道:“你个小贱人!贺敛把你养的可真好啊!”
“我还以为你和姜书禾一样。”
“呵呵,会死在自家男人的手里……”
姜郁眸色一暗,猛地扬手打在宋纪棠的脸上,不等那人反应,一把捞住她凌乱的头发狠命一提,将人拽到自己眼前!
这一举动,别说那些组员,就连叶寻都愣住了。
李蒙和庄雨眠更是往前一步,微抬胳膊,一左一右,做出随时格挡宋纪棠攻击的准备。
唯有贺敛气定神闲,扬了扬脸。
很自豪。
这是她家阿郁惯会的小连招。
宋纪棠吃痛尖叫,抬头对视,被她眼底的血红吓了一跳。
姜郁回头,冲李蒙伸手:“刀。”
李蒙:“啊?”
姜郁齿关割搓:“割掉、她的嘴唇。”
这一下贺敛笑不出来了。
李蒙看了他一眼:“会长,这……”
真是的,好好的孩子。
跟着自家会长都学坏了。
哪知苏合也换上一副恶狠狠的模样,附和着姜郁:“对!不光是嘴唇!把她的手也剁下来!谁让她在洋城没事就拿阿郁出气!”
李蒙:“?”
他上学时只知道橘生淮南淮北的。
怎么这人一到了壁堡,都这么狠起来了?
“……”
贺敛只好将姜郁拉回来,按住她的肩膀温和一笑,旋即让叶寻把人带去地下刑室,再回头:“阿郁,跟我过去。”
姜郁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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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纪棠被绑在椅子上,这地下刑室里只有一盏黄灯,四周都是刑具,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臭气,连地面都湿黏。
她又气又怕,大喊大叫了半个多小时,脑袋缺氧的厉害。
楼梯处响起脚步声,贺敛和沈津步行下来,身后还跟着姜郁。
叶寻赶紧从椅子上起来,将位置让给沈津。
“嘿嘿,沈副总您坐。”
李蒙则走到宋纪棠面前,拍了拍她的脸。
宋纪棠浑噩抬头,看到贺敛三人,立刻撕心裂肺的要喊。
贺敛抄手,一把钳住她的脸颊。
剧烈的痛楚袭来,宋纪棠差点被捏碎颌骨。
贺敛神色阴沉:“你要是再敢说什么难听话,别怪我让你死在这里。”
他松开手,宋纪棠眼泪都逼了出来,含糊着:“你……我才不信,你要是有胆子直接杀人,早就将老宅夷为平地了,还用等到今天?”
贺敛虽然狠厉,但受制于身份。
他不是谢轻舟,可以无所顾忌的做恶,没有确凿的证据,终究是白费力,这也是宋家到现在还没有完全乱了阵脚的根本原因!
只要她什么都不说,贺敛拿她也没办法。
贺敛听完,笑的很是轻蔑,他拉过椅子,将外套脱下披在上面,按着姜郁坐下来,才再次启唇:“你很懂?”
宋纪棠紧抿着唇,像是拿定了主意。
贺敛随后又拎了一个小马扎,坐在姜郁身侧:“亏的你还从小住在老宅里,我还以为晚清的那套封建你们玩的挺明白。”
宋纪棠不解。
贺敛:“没听说过死士?”
宋纪棠一抖,自然明白他什么意思:“你……”
贺敛笑了笑:“我想私下弄死你们,有一百种办法,你还真以为,我贺敛在维和工会做事,就是什么好人了?”
但这样,无法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