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南朝南齐 齐废帝萧宝卷(1 / 1)

然诺1213 / 著

第五小说网 https://www.di05.cc,最快更新 禁宫秘史:那些被史书屏蔽的吐槽最新章节!

我,萧宝卷,南朝南齐的第六个皇帝,后世骂我“东昏侯”,但当年坐在建康城那把龙椅上时,没人敢这么叫。我是齐明帝萧鸾的次子,生在大明八年(464年)的深秋。记得小时候宫里的老宦官说过,我出生那日,建康城刮了三天三夜的北风,朱雀航的旗杆折了十七根——这话不知真假,反正后来总有人拿这个说事,说我生来就是乱世的祸根。

五岁那年,我跟着母亲刘惠端住在西州城的别院。说是皇子,其实连宫里的石阶都没摸过。父亲那时还是西昌侯,整日忙着在尚书台处理文书,偶尔来看我们母子,总带着一身墨汁味。记得最清楚的是永明五年(487年)的除夕,父亲破天荒带我去看灯市。我骑在他肩上,看着满街的鱼龙灯把秦淮河映得通红,他忽然说:“宝卷,记住这热闹。”后来才懂,那是他最后一次以臣子身份看建康城的灯火。次年春天,他就带着亲兵冲进了台城。

建武元年(494年)的政变来得突然。我十一岁,正跟着师傅学《论语》,突然被塞进马车连夜奔逃。车帘外火光冲天,马蹄声像暴雨一样砸在青石板上。三日后在石头城见到父亲,他身上的铁甲还沾着血,却笑着摸我的头:“从今往后,你就是太子了。”那笑容让我后背发凉,后来才听说,那夜他亲手勒死了郁林王萧昭业。

当太子的日子比想象中煎熬。每日寅时就要爬起来听朝,那些白胡子老头说的话十句有八句听不懂。父亲总坐在御座上盯着我,目光像刀子刮过脊梁。有次我在朝会上打瞌睡,散朝后他把我拽到宣德殿,指着案头堆积如山的奏折冷笑:“你以为这是过家家?”那夜我跪在青砖地上抄《韩非子》,抄到手指渗血才明白,这皇位是要拿人命垫起来的。

永泰元年(498年)七月,父亲咽气那晚,我在灵堂守夜。烛火摇曳间,听见门外萧遥光和萧坦之在低声争执。“十五岁的娃娃懂什么朝政”“不如效霍光故事”…我死死攥着孝衣,指甲掐进掌心。五更天时,尚书令徐孝嗣捧着玉玺进来,我伸手去接,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那年我虚岁十五,实岁不过十四岁三个月零九天。

刚登基那半年,我试过当个好皇帝。记得头一道诏书是减免三吴地区赋税,结果萧遥光当庭摔了笏板:“先帝尸骨未寒,陛下就要坏祖宗成法?”后来才知道,那些减掉的税银,原是该进他们几大世家的私库。再往后,连宫里要修个漏雨的偏殿,户部都能扯出十几条谏言。有天夜里在式乾殿,我把奏折全扫到地上,冲茹法亮吼:“到底谁是皇帝?”

梅虫儿就是这时候冒出来的。这个会口技的小黄门有双狐狸似的眼睛,某日给我表演各州刺史上朝的模样,把萧坦之走路的八字步学得惟妙惟肖。我笑得打翻了茶盏,他趁机凑过来:“陛下可知,萧领军在玄武湖养了三百私兵?”那夜我做了整宿噩梦,梦见自己被铁链锁在太极殿,满朝文武都变成了青面獠牙的恶鬼。

永元元年(499年)的春天来得特别早。二月初三,我在华林园射雉,箭刚离弦,突然有禁军来报萧遥光反了。那叛军头子竟是我堂叔萧宝玄,带着五千甲士把台城围得像铁桶。我攥着弓站在城楼上,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人头,忽然想起父亲临终的话:“帝王之道,在杀人。”转头对萧坦之说:“把萧宝玄三个儿子的人头挂上城门。”那日残阳如血,叛军的哀嚎声在暮色里格外刺耳。

平叛后的庆功宴上,我喝得大醉。茹法亮搀我去更衣时,突然压低声音:“陛下可想过,萧坦之的兵权…”我猛地清醒过来,酒液顺着衣襟往下滴。三日后,领军将军府被查抄,搜出的铠甲能装备三个营。萧坦之被赐死那天下着暴雨,我躲在垂帘后看他喝下鸩酒。他临死前突然大笑:“先帝啊,你选的好儿子!”笑声混着雷声,震得我耳膜生疼。

从那以后,我像是被什么附了身。上朝时看见谁多眨一下眼都觉得在算计我。有个御史台的言官总爱挑刺,我让梅虫儿把他绑在太极殿前喂蚊子;听说江州刺史私下祭拜萧遥光,直接派羽林军屠了他满门。建康城的血腥味越来越浓,连御膳房做的羹汤都泛着铁锈味。有天夜里惊醒,发现自己在掐梅虫儿的脖子——他举着铜镜让我看,镜中人眼窝深陷,活像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永元二年(500年)开春,北魏的狼烟烧过了淮河。满朝文武吵了三天,最后推了个老将崔慧景去迎敌。出征那日我在朱雀门阅兵,看着那些面黄肌瘦的士卒,心知这仗赢不了。果然,两个月后战报传来,十万大军在寿阳城下溃败。北魏骑兵像蝗虫一样南下,江淮的急报雪片般飞来,我却躲在阅武堂里斗鸡——那些羽毛鲜亮的畜生啄食时,至少不会用看死人的眼神瞪我。

六月最热的那天,北魏的先锋离建康只剩三百里。满城权贵都在收拾细软,连宫里的太监都在偷运瓷器。我带着三百亲卫逃出玄武门时,回头望见台城的飞檐在火光中坍塌,忽然想起七岁那年,父亲教我写的第一个字是“齐”。那夜在江乘县的破庙里,我攥着玉玺蜷在草堆上,听见外面野狗在啃食尸体,这才真正明白什么叫“孤家寡人”。

被押到平城那天是腊月初八。北魏皇帝拓跋宏在太极殿接见,我穿着单衣跪在青砖地上,听他慢悠悠地问:“齐主可会背《出师表》?”殿内哄笑声响成一片。后来被关在小院里,看守的鲜卑兵常隔着栅栏扔石子:“南朝小儿,唱个曲来听!”最难受的不是羞辱,是平城的风——裹着沙粒往骨头缝里钻,比建康的梅雨还蚀人。

中兴元年(501年)开春,萧衍起兵的消息传进囚院。那天我正蹲在墙角数蚂蚁,突然听见外面马蹄声震天。鲜卑守卫慌乱地跑来跑去,有人用胡语大喊“南人打来了”。夜里火光冲天时,我缩在床底发抖,直到有人掀开帐子——竟是当年东宫的旧属王珍国。他背着我冲出火海时,我闻到他铠甲上的血腥味,突然哭得喘不上气。那是我自登基后第一次流泪。

回到建康已是物是人非。萧衍把皇宫搬到了江陵,只给我留了处破败的别院。每天听着更漏声等死,反倒比当皇帝时踏实。有天梅虫儿偷了壶酒进来,这个跟了我七年的佞臣头发都白了。他斟酒时手抖得厉害:“陛下可知,当年萧坦之的幼子还活着?”我盯着酒盏里的倒影,那张三十出头的脸已然枯槁如老翁。酒入喉时,突然想起十五岁那年登基大典上喝的椒酒,也是这般灼心烧肺。

中兴二年(502年)四月十七,萧衍的使臣带着诏书来了。我跪接“东昏侯”封号时,听见廊下燕子在筑新巢。流放巴州的路上,经过当年射雉的华林园,荒草丛里窜出只野雉,羽色黯淡得像烧焦的纸。押送官说这叫“凤凰涅盘”,我笑得咳嗽不止——哪有什么凤凰,不过是乱世里扑腾的扁毛畜生。

最后的日子是在长江边的草棚里度过的。渔夫们常说江水通灵,我常对着江面自言自语。有天雾大,恍惚看见父亲乘舟而来,还是永明年间穿文官袍的模样。他伸手要拉我,我却后退半步:“阿父,孩儿把江山弄丢了。”他叹气化入江雾,留我独对滔滔江水。临终那夜,江风送来建康城的钟声,三十一岁的我蜷在茅草堆里,突然很想吃母亲做的杏酪——那甜味自她死后,我再没尝过。

相关阅读: 荒年深山捡夫君,开口竟是东厂活阎王零零后小姨逆天带娃,震惊全网!笔名张三,我的作品火遍盗笔世界从踏出女子监狱开始无敌团宠公主亡国后,新朝君臣火葬场开局锤爆妖魔头,国家请我当杀神渣爹抛妻弃女前,小奶团重生了破阵医刀公主心声泄露后,被推上皇位了满级玩家的第一百次回归

相关推荐: 寒灾荒年,他们村却连肥肉都嫌弃全宗通魔,唯有小师弟正的发邪龙吟壮歌和国民女神恋爱后,我全能了!掐指一算,你是逃犯!师命难违,绝色总裁老婆我来了60年:开局荒年我带家人吃香喝辣人在现代,系统让我打造最强宗门不后悔,不回头,前任乖乖喊小舅妈快穿:大女主杀穿言情世界流放辽东,朕要做人族大帝不孝子孙都跪下,老娘抛夫弃子嘎嘎炫肉骗她吃苦,那她就踹你们下地府恐怖游戏:满级王者误入青铜局陆爷,你养大的小玫瑰来抢婚了盗墓:汪解两家大小姐竟是同一人都市:现在染上读瘾,以后就敢读博!娱乐:混在娱乐圈边缘的日常寒门书生,开局接盘小姨子!修仙从洞察天机开始我在外星球成为国王从星穹铁道开始无敌极品小姑不逃荒,进深山,猎猛兽!精灵:库洛魔法使的牧场养成计划成年后:权势滔天的美娇娘寻上门

本站所有小说为转载作品,所有章节均由网友上传,转载至本站只是为了宣传本书让更多读者欣赏。
Copyright © 2021 第五小说网 All Rights Reserved.
简体版 · 繁體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