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向来爱儿子、尊重儿子想法的顾家夫妇铁定妥协。
这样一来，她就不用那么辛苦了:“我就知道，我没有看错人。”
陈思瑶眼含热泪，满是触动。
顾明学见此，目光更加坚定:“谢谢思瑶姐信我，那我义不容辞，绝不会置身事外。”
温氏暗戳戳瞪了二儿子一眼，淡淡提醒道:“明学，这也是念念的意思。”
啊？
念念的意思？
顾明学仿佛变成了一座雕像，连时间都停滞了。
他整个人呆怔在原地，完全不会说话，也不会动。
许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念念她、她说了什么？”
念念在他的心中是重中之重，陈思瑶根本越不过去。
两者之间，他只会选择前者。
“陈尚书在念念的黑名单上，念念对他没有好感。”顾清舟神情冰冷，“而且，嘲讽、诋毁念念的人，不配得到救赎！”
他是念念忠实的拥护者。
“明学，你从前不愿走出自己的世界，把自己困在小小的围墙里，封锁了一切消息，不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直到前阵子，二弟走出院门。
“我们和陈尚书积怨已久。”
哪怕不细说其中的细节，二弟应该懂得。
“关于传言，我们说过，但那在你没认识念念之前，所以，你可能只是听过一耳朵，但转眼就忘了。”
“后来，因为忙于生计，我们难以顾得上你，与此同时，你自卑，又敏感脆弱。”对于很多事情，二弟都兴致缺缺。
“一桩桩、一件件，发生了太多太多应接不暇的情况，在残酷的生离死别面前，陈尚书遭到舆论反噬和现实打击，倒是显得无足轻重。
没必要拿出来……反复说。”
说太多，也没有意义。
更不必徒增烦恼。
顾睿川完完整整解释一通。
他想，二弟会听得进去。
“真相竟是这般不堪！”顾明学从记忆里巡逻一遍。
他恍惚记得，家人确实说过。
“牵扯到念念，哪怕再小的事情，我都得慎重。”
紧接着，顾明学冷了冷脸，对陈思瑶说道:“思瑶姐，我听念念的，你还是找别人吧。”
陈思瑶浑身一抖，眉宇间透露出散不去的忧伤:“可明学，我救过你啊……”
“你也信誓旦旦，说只要我开口，不管是什么，你都会帮我的！”
“就打一口井而已……你就忍心、忍心看我受伤吗？”
她哽着嗓音，喏喏的。
“怎么这么说？”顾明学问道。
陈思瑶似是不经意地露出一双嫩手，木桶勒出的伤痕明显。
“我手上、肩上，都有伤。”
“连脚，都磨破了皮。”
挑水是苦力活，一直由她负责。
“我不是没想过摆脱，但父亲看得紧，不让我同你们接触。”
她虚荣心强，善于权衡利弊。
当顾家堕入深渊，谁沾谁倒霉。
于是，她避之不及。
“你们……别不管我。”
她有求于人，便只能示弱。
可顾明学却没有松口:“要怪，就怪你父亲惹谁不好，偏偏招惹念念。”
“而我，不会对欺负了念念的人仁慈！”
即便只是口头上的欺负，那也不行！
“抱歉思瑶姐，请恕我无能为力。”
他说着，没有在原地停留。
顾睿川跟在顾明学后面，搁下一句:“我们不会给你打井的，你死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