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女儿嫁过去之后才知道秦珺异一直养着一个外室。”谢容瑛说的平淡,好似没有任何的情绪:“我嫁过去后蒋氏把侯府多年的账簿给女儿,目的就是想让女儿知道侯府中欠下了多大的窟窿,又想以女儿已是侯府的人替侯府平了那个窟窿。”
“以及在女儿知道勇毅侯府的真实情况后,用女儿的嫁妆来补贴全府上下的开销。”
谢容瑛想着前世自己的所作所为,心中一股怒火涌上心头,也难怪前世落得那个下场,这怎么又不算是自作自受?
为了那所谓的名声,为了所谓的被夫家的赞耀。
为了一些虚名,被其利用还不自知。
所以你自以为的当真是你自以为的吗?
她用了一辈子明白,自以为的东西从来不是别人的眼光与世俗的桎梏。
谢敬敛眉,想着蒋氏当时上门来求娶谢容瑛的嘴脸,一股愧疚之意涌上心头。
谢容瑛又道:“初到勇毅侯府,中馈之事就落到女儿的手中,要是女儿办不到的事情,女儿为了能在侯府站稳脚,定会想办法办到,比如差了银子就会让爹您来想办法。”
“混账!”谢敬怒声,又庆幸今日在侯府听到谢容瑛身边的人提到‘库房钥匙’,就知晓勇毅侯府的居心不良。
更是快刀斩乱麻的安排人把嫁妆给带回了谢家。
“当初蒋氏上门来的时候,我多多少少知晓她来提亲有一些小心思,但没想到其心如此贪婪、”谢敬想着与勇毅侯府成为姻亲,算是共赢。
近半年来因着太子与魏王之间的暗中较量,兵部也动荡不安。
谢家扎根汴京后一直都是孤身奋前,他虽立于兵部,却一直没有上升的机会。
有好多次不是没有机会,而是被现实给摁住。
在这汴京哪有独善其身的道理?
若没有姻亲傍身,若没有裙带关系的梳理,再往上的仕途也轮不到他。
而银子,在他这个地位后是很无用的东西。
想要再往上走,除了立下斐然的丰功伟绩外,就是与汴京权贵有着姻亲的关系。
蒋氏来谢家提亲,诚意足,说话面面周到,秦珺异的过往以及才学谢敬都打探过,甚至连秦珺异有无通房也调查过。
儿女婚姻大事,历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谢敬自认为是先为自己的女儿着想了,才考虑的联姻对谢家的利益。
但事实是,秦家先带着算计找上的谢家,他又想着上升为了谢家的利益,才让谢容瑛深陷泥泞中。
“容瑛。”谢敬有些不敢直视谢容瑛的眼睛:“你怎么打算的?”
谢容瑛知晓谢敬对她的事情有了想法:“爹,你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
“秦珺异可是把外室弄进了侯府,还是平妻。”谢敬就差把‘和离’两个字说出口了:“要是你二叔和四叔知道我给你订的这门婚事让你深陷泥潭,也会痛骂我为了利益牺牲了你。”
“爹。”谢容瑛淡笑:“事已至此,日子还得过,女儿既已出嫁,就想着好好过日子。”
谢敬还想说今日的事情蒋氏定会越发的不会给谢容瑛好脸色,但看到谢容瑛从容没有情绪的样子,竟有说不出的感觉。
“一家人哪有不磕磕绊绊的,女儿现在是别家的人,自然是要受些委屈的。”谢容瑛说着便起身,侧目看着父亲拧眉的样子,又道:“爹,既然都已入了勇毅侯府的这个局,您也别让女儿白受这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