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云幽冷了脸,水眸里点点眸光森寒毕露。
自个如今连为妾室的机会都没有,卫姮那想当王妃?
做梦。
淡道:“能够嫁入皇家,便是个侧妃名分,都是她天大的福气。”
侧妃吗?
卫文濯垂眸沉思,“侧妃,倒也不算辱没姮姐儿,不过,只怕七伯父不同意。”
姮姐儿如今有七伯父、七伯母护着,连二婶婶都动不了姮姐儿。
给老昌王当侧妃,难过七伯父一关。
卫云幽有不同的看法,冷哼:“七伯父有何资格不同意?宗子又如何?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七伯父身为宗子也管不了隔房侄女的婚姻大事。”
也对。
七伯父总不能阻止卫姮出嫁吧。
真要让卫姮嫁入王府,倒也把老昌王给他的难题解决了。
卫文濯心动了,斟酌着道:“二婶婶那边……”
卫云幽接了话,“那日我来庄子求二婶婶回上京为我主持公道,兄长也是见到了二婶婶有多不喜卫姮。”
“你我兄妹二人如今得了二婶婶的庇护,怎能不为二婶婶排忧解难呢?更有一则,兄长可有想过谋爵位?”
“放肆!”
是惊到卫文濯脸色骇变,咬牙,沉着声厉道:“妹妹是想要害死我吗?”
“兄长,你我之间不必遮掩了,母亲所图,兄长岂会不知?”卫云幽淡笑,隐隐间,透着让卫文濯心生忌惮的疯狂。
他这个嫡妹,远比看到的更要心狠手辣。
卫文濯压紧声音,“给我烂到心里头,事未成便宣之于口,你的稳重都去哪里了?”
还未成事便嚷出来, 当心隔墙有耳。
“兄长不必害怕,我仅此提一次,好让兄长知道妹妹是站在兄长身后,支持兄长。待到卫姮解决,一个兰哥儿不足为惧了。”
“到那时,兄长大展身手,二房的爵位何愁不会落到兄长身上呢?”
……
“啊啾!啊啾!”
连夜策马的卫姮迎着风,连着打了无数个喷嚏。
追上来的碧竹担心起来,“姑娘,要不歇一会儿再追吧。”
“不成,兰哥儿出了渡口,再追便难了。”
卫姮揉了揉鼻子,又低低咳了几声,继续挥起马鞭,一刻未歇追紧。
已追了一天一夜,不出意外今夜子时应该可以追上了。
碧竹没有办法,只能跟紧。
急夜行军以前姑娘也有过。
三清真人在上,保佑姑娘平平安安啊。
可惜,三清真人没有听到碧竹的心声。
天色刚黑,卫姮便觉察到自己有些体热了。
勒马停下,卫姮朝落后自己不足一丈的碧竹扬起声,“碧竹,我们……”
开了口,声音嘶哑到好像被石头磨过,连卫姮自己都吓了一跳。
立马止了声不再说话。
以免碧竹听到,出于担忧不许她再连夜赶路。
追上来的碧竹见卫姮停下,好像还说了一句什么,策马过来准备询问,又见卫姮骑着路,再次赶在她的前面。
“姑娘……”
碧竹追紧,“姑娘,你适才可是有事?奴婢没有听清啊。是要喝水吗?”
一边骑马,一边扬起装了清水的竹筒,拼了命地追卫姮。
卫姮把马儿骑更快了。
可不能让碧竹追上。
可不能让她发现她体热,受了风寒。
……
山涧
顾朔顾将军已命小兵就地扎营。
日夜兼程赶路,顾将军自己倒无事,有事的是凌王殿下。
殿下的身子……
似乎不太健壮。
也是奇怪。
按理来说,殿下同为行军之人,身子骨应当强健才对。
怎么不过几日的兼程赶路,殿下便受了风寒,咳疾不止呢?
带着怀疑,顾朔没有再赶路,就地扎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