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行房不成,本有失颜面。
还被人嚷嚷出来,万一隔墙有耳,岂不闹到人尽皆知?
坐诊男方的大夫也不惊外,捋着须,沉思一会,掖袖,提笔、沾黑,写下药方。
边写边道:“此药方制成蜜丸,早晚温水连服三月,保准大夫重振雄风。不过呢,此蜜丸切记一次仅服一丸,量适可适心肾,量多同房时易患马上风。”
“好好好,明了,明了。”卫宗源干咳着挪了挪身子,只想快点走。
隔壁诊间,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表哥,我此去多则三月余,少余两月,最晚九九重阳登高日回上京。”
少顷,又传来一道颇为清冽的儿郎声音,“此次路途遥远,你好生照顾自己。”
这声音……
卫宗源倏地起身,这声音,怎么那般像之前入住听澜院的贵人?
“吱咯—— ”
有人开了房门,一深一浅两道脚步声响起。
这是要离开了。
还想细细一听了卫宗源飞快往外走。
他得看看那贵人是谁才成!
“哎哎哎,大人,您的药方,还有诊金。”
道骨仙风的大夫飞快走出案桌,那身手,可比有富态的卫宗源矫健多了。
说来迟,那时快,眼看卫宗源要把门打开的刹那,手腕被大夫握住了。
“大人,药方大人拿好,诊金一两银子。”
卫宗源急得很,“诊金我会给我,你快快放开我。”
脚步声越来越远,还下了木梯,朝楼下走去了。
再不走,他可追不上贵人了。
大夫也是个犟了,“大人,您的病方是大事,办了这件大事,才能更放心去办另一件大事。”
看了方子,又逃诊金,莫不是来济世医馆诓方的同行?
卫宗源又气又急,从袖子里胡乱掏出几两碎银子,全塞到大夫手了,“给给给,全给你!”
大夫接了银钱, 笑着把那方子给了卫宗源,“大人,好走。”
卫宗源抓过方子,飞快拉门跑了出去。
全然没有发现大夫等他走后,微微沉了脸。
凌王确实一直在请宴二爷寻找解毒良方,并无欺骗圣上。
大夫转了身,收好一切物什,从后门离开后便往宫里赶去,他得趁宫中落匙前,进宫见圣上。
禁庭耳目走后,后门重新打开,夏元宸与公孙宴一前一后走出来。
两人似乎并不知道在两人说话的隔壁诊间,有禁庭耳目离开。
“走吧,我送你出城门。”
马车驶过来,夏元宸在公孙宴不解的视线里,先一步上了马车。
公孙宴轻巧跃上马车后,道:“表哥,我不需你相送啊,以前你也没有送过我啊。 ”
不仅没有送过,他离开上京时,表哥只会让侍卫捎四个字“平安归来”。
今日很是反常。
人亲自来了不说,这会子还送他。
夏元宸淡声,“闲来无事,送送无妨。”
“哦,好吧。”
公孙宴点点头,“那回头卫二给您诊治,您还是亲自接她吧,我放心些。 ”
都知道担心卫二安危了?
“怎么,真想娶卫二为妻?”
夏元宸漫不经心地问着,手里拿着的茶盏,慢慢转着,像是在观赏小小茶盏上的冰裂纹。
公孙宴赧然,抿着嘴羞涩一笑,“嗯,想。”
“喜欢上了?”夏元宸凤眸微抬,深不可测的眸底有暗涌起伏。
喜欢一人,会这么快?
公孙宴愣了愣,似乎不太明白夏元宸所问。
“喜欢?”一脸的迷茫,“什么才是喜欢?”
……
夏元宸放下茶盏,菲薄的唇微微弯起,“没事了。那你,向她表露心意了吗?”
愣小子,还没有开窍呢。
连什么是喜欢都不知道,这事儿,得他自己明白、体会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