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放轻脚步与公孙宴一同离开。
“当心……”
过门槛时,卫姮没留神,脚尖绊了下,整个人往屋外栽去。
躺着的夏元宸睁开双眼,侧首,有暗涌起伏的双眼,朝门口方向望去。
他在暖房内,纱帷隔断了次间,也阻断了他的视线。
“……门槛设这般高做什?伤人暗器似的。”
女子娇嗔又微有些清凉的声线,随着风,从敞开的门口飘入,一字一字,无比清晰地落入他眼里。
“……明儿我便使人锯了它,你可有伤着?”
表哥很是紧张地问着,夏元宸眼里涌伏的暗潮里,有寒色一掠而过。
他曾问过表弟,是否对卫二有意。
回答:不曾。
并又道:他不欲成婚。
那现在呢?
在自己不曾知晓的时候,俩人亲近到一个唤“公孙”,一个唤“卫二”。
“小事,伤不到我。行了,行了,你快回去照顾你表哥罢……”
姑娘家不以为然的声音,“五日后,你不必来接我,麻烦。我自个来便成。”
说是亲近,又少了些男女之间的亲近。
似乎,真仅仅是多年好友之间,随意、淡然的君子之交。
喝了药,药性渐起的夏元宸昏昏沉沉想着,五日后,本王去接她罢。
一直抿紧的薄唇,悄然扬起少许。
很快,谢绝公孙宴的相卫姮,乘着济世医馆的马车回府。
如今的她,稍晚些回府也不必害怕被卢氏知晓,门房见她回来,立马跑过来,恭敬相迎,“二姑娘,您回了啊。”
等卫姮进了府,门房压着嗓音,迅速道:“姑娘,冬生小哥说,大爷与姑娘院里一个叫胭脂的丫鬟 在耳房里待了好一会儿……”
连门房都是卫姮的人了。
卫姮微微颔首,表示已知晓。
回了青梧院,碧竹、初春、桃红纷纷迎上来。
桃红是有事,一直等着二姑娘回来。
碧竹、初春则是担忧自家姑娘,天黑都不曾回府,怕遇上什么事了。
见她回来,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初春秀声秀气地道:“姑娘,以后出门您还是捎上我们一个吧。”
在院里干等着,太难熬了。
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压根静不下。
卫姮笑道:“好,下次捎上你们。”
桃红等碧竹、初春两人与姑娘说完,才笑盈盈凑过来。
先是道喜,“奴隶给姑娘道喜了啦,三爷以后便是世子,大夫人、大老爷日后见了世子,都得恭敬些,不敢再端着长辈的架子了呢。”
可真是件大喜事啊!
她啊,日后去了大老爷身边,万一与大夫人起了纷争,也有二姑娘替她撑腰呢。
桃红是真心实意恭喜卫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