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府，亭子里。
红衣看了一眼陆超，也没理会一旁因为震撼而陷入呆滞的叶怀瑾，继续道：“妖、魔、鬼，虽被人族统称为妖魔鬼怪，实则两者大不相同。”
“妖魔大多都是草木，或野兽飞禽等所化，他们可以自由行动，能够随意去往世界任何地方。然而鬼怪，即便身为鬼王，也要受到天地规则限制，轻易无法离开死亡之地。”
“就拿灵犀镇的鬼王来说，她生前是灵犀镇人，因受虐而死，怨气极大，执念太深，最终化作了鬼王……”
“虽成为鬼王，实力强大，但也只能如囚徒一般，终身被困在灵犀镇里。”
陆超看了红衣一眼，她这话的意图很明显，是在弱化鬼怪对人族的威胁程度。
毕竟，鬼怪受困一地，只要不去招惹，看起来似乎没威胁。
红衣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神色平静。
她之所以说这么多，说白了，是自她来到陆府后，便冥冥中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威胁感。
若非如此，一尊存活了不知多少年的女鬼，怎会这般老实交代那么多？
“还有个问题。” 陆超紧盯着红衣，“你跟在叶兄弟身边，究竟有何目的？”
叶怀瑾猛地抬起头，望向红衣，目光中交织着期待、担忧与恐惧，情绪复杂至极。
红衣同样看了叶怀瑾一眼，眼中波澜不惊，只是淡然说道：“他是我夫君的第999世转世身，拥有至阳之体，他的阳气可助我恢复力量。”
叶怀瑾瞪大双眼，心中暗忖：我竟是她夫君的转世身？
还是什么至阳之体。
随后，红衣介绍了一番至阳之体，称此体质阳气充沛，好似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即便当日阳气耗尽，待次日清晨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便会恢复如初。
陆超点了点头，看向叶怀瑾。
叶怀瑾低下头，沉默许久，才抬头看着红衣问道：“阳气的损耗，对我自身可有影响？”
红衣陷入沉默。
从表面看，并无影响。
当晚耗尽的阳气，次日便能恢复。
但这只是表象，实际上每次阳气的消耗，损耗的是至阳之体的本源。并且，这种损耗不可逆。
体质本源，损耗一分便少一分，无法恢复。
一旦至阳之体的本源耗尽，叶怀瑾便离死不远了。
见红衣沉默，叶怀瑾心里 “咯噔” 一下。
其实，在了解红衣的身份后，他心中便有诸多盘算。比如借助红衣的力量，去营救钟离正。
反正自己的阳气似乎无穷无尽，给她一些也无所谓。
可如今看来，并非如此。
陆超在一旁瞧着，心中一动，问道：“红衣姑娘，你说叶兄弟是你夫君的第九百九十九世转世身，那之前的九百九十八世，是如何离世的？是寿命耗尽自然死亡吗？”
红衣看了陆超一眼，一时语塞。
见状，陆超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叶怀瑾之前的九百九十八世，该不会都是被这女鬼搞得阳气耗尽而死的吧？
若真是这样，那叶怀瑾可太可怜了。
似乎察觉到陆超的想法，红衣脸上闪过一丝羞恼，却也未作声。因为陆超猜得没错。
在她看来，除了第一世的夫君是真爱，往后的每一世，虽为夫君的转世，但已不再是他。
她所贪图的，不过是至阳之体罢了。
这体质颇为特殊，仿佛是专属体质，只会在同一人身上出现。
即便此人死去，也会随其转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