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小人则不同,只争早晚。
范宅首次逮到敢入室行凶的人。
没错,就是赌鬼孙二。
“你说你,好歹等屁股好了再来吧?这多影响办事效率?”
范希文穿了一身短袖、短裤,配上短发,已经很符合现代人打扮了。
倒是这样的装扮,让李灵儿等女子有些脸红。
她们久跑江湖,不是没见过男人袒露部分躯体,只是觉得范希文装扮太过于另类、羞耻。
孙二趴在地上,将右脸贴在青石缝隙处,鼻子里有地灰的味道。
“买定离手,老子认栽。只求你放了我两个兄弟。”
有为往他屁股踹了一脚,引出杀猪般的惨叫。
“你在别人宅子里装什么好汉?入室行凶,就是被打死,也活该!”
孙二努力抬头,越过眉毛看着范希文。
“你们这些有钱人,玩弄、欺辱良人,你哪一分钱是干净的?
我丢了婆娘,失了银钱,全部拜你所赐,今夜就是来找回损失的!
分你一点怎么了?你当你是什么东西?”
他倒是光棍,反正被抓了,不如过过嘴瘾。
不过这种强盗逻辑把范希文气笑了。
“喜娘,一个弱女子,今年活干完,少说能存下三十贯,三年后说不定能存二百贯。
届时她算不算有钱人?
钱是自己挣来的,可以卖苦力、可以卖智慧、可以高卖低买。
但不能强取豪夺、不能偷蒙拐骗!”
似孙二这般,总想着发不义之财,零成本获取别人碗里的米面,不管他人是否饿死。
这种人,就是社会中的渣滓,是害群之兽。
不仅孙二,连他的同伴都开始叫骂起来。
“姓范的,你不一样也是偷蒙拐骗,强取豪夺?你与我等一般无二,都是坏种!”
范希文收起笑容,牙关咬紧了两次。
“你不知道我的名声,承蒙黑白两道看得起,都叫我一声魔人的。”
语气很平淡,但范希文的神情,却是说不出来的可怖。
三人只觉得今夜真是大错特错,是什么样的狗胆,支撑他们这里行窃。
并且还想着悄悄在内宅‘快活’一番。
此刻的三人觉得,酒不仅能壮胆,还能降智,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可惜哪里还有以后。
“堵上他们的嘴,拖到院角去,好生伺候一番,留一口气,送去开封府,但不能让他们有救活的机会。”
范希文的指令很考验技术的,不过难不住深得皇城司真传的队员们。
三个爬墙的蠢货,最后留在世间的话,就是从鼻腔发出的求饶。
内院的人群中,喜娘揉着衣角,喊了一声范希文。
但似乎又没有想好要说什么。
“你想替他求情?”
喜娘摇了摇头,有些慌乱。
“我我只是想谢谢老板。”
范希文盯着喜娘看,直到她开始微微闪躲。
“明日你休息一天,让账房给你支取一月工钱。”
喜娘谢过回屋,缩在被子里,将头捂了个严实。
她的婚姻,最终以这种方式收场。
不过对于始作俑者,却怎么也恨不起来。
那个如海似渊的魔人!
闫家庆又收了银锭,这次涉及三条人命,总计得了五十贯。
这位捕役表率,并未对只剩一口气的三个贼人有同情,甚至波澜不惊地刻意拖延了寻找郎中的命令。
三个贼人就这般死在开封府,死无对证。
而闫家庆,则只为了分出去的二十贯银钱失落。
事情不算小,他一个人扛不下来,必须与同伴们一起去现场勘查询问,造个过得去的由头。
“闫捕头,不如在宅内吃点酒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