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虎躯一震。
扭头看向姜茶，声音沙哑，“好久不见，你等我发完钱。”
“三年我都等了，也不差这一会儿。”姜茶抱胸。
程成没有说话，只是加快了发钱的动作。
发完钱把学生都驱散了之后，程成转过身来，终于是开口了。
“我不是故意把薇薇留在你那边的，那段时间我为了给薇薇挣钱看病，得罪了一个不能得罪的人。”
“当时我真的只是想让你帮我照顾薇薇几天，我已经在筹备收拾东西带着薇薇走了，谁知道那天晚上被那些人发现了……”
“为了不给你们添麻烦也为了薇薇的安全，这三年我都没敢回来，一直在外面躲躲藏藏的挣钱。”
“也就是这个月，我得到消息，听说那人被抓走了才敢出来的，这一回来就碰上薇薇被林顺那个畜生欺负到退学的事儿。”
说到这里，程成咬牙切齿，眼眸猩红。
良久，姜茶才开口，“那薇薇怎么办？”
“你回来多久了，不去看看她？”
程成陷入沉默。
他声音带着些许沙哑，“不是不想，我只是，有点儿怕。”
他怕薇薇认不出他了。
更怕薇薇认出他。
几经反转，他不敢去想薇薇那双带着恨意的眸子。
更怕薇薇红着眼问他，问他为什么不要她了。
姜茶撇嘴，“连把自己亲妹妹扔到陌生人家里三年不管不顾的事情你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事情是你不敢干的？”
“薇薇她虽然嘴上不说，但她很想你。”
“你们之前住的地方，薇薇经常背着我们去打扫，生怕你什么时候就回来了。”
程成哽咽，最后似是无法忍耐哭嚎了起来。
姜茶看着程成心头却在想另外一件事，“薇薇现在还在读书，你回来之后要带她走？”
程成抿唇，“我想带她去京城看病，这些年我已经攒够了足够给她看病的钱。”
“看病？”
程成一直在说赚钱给薇薇看病的事儿，可薇薇有什么病？
只听程成娓娓道来。
“薇薇小时候会说话的，她六岁的时候妈妈在她面前跳楼之后，她就再也说不了话了。”
“薇薇不是一出生就说不了话的，她只是生病了……”
姜茶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程薇薇，那个乖成那样的孩子，竟然还有这样的经历。
程成擦了擦眼泪，“这么多年，我做的所有一切都是为了她。”
“你说的对，我已经丢下她三年，不能再丢下她了。”
“如果她知道我已经回来了，却不去找她，她一定会生气的。”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走回老姜家。
到了门口，程成驻足看着老姜家院子大门。
跟他三年前离开之时，没有任何区别。
他深吸一口气，跟在姜茶身后进了门。
进了院子后，程成一眼就看到穿着红色小外套，头发梳成两个整齐可爱的小啾啾，坐在桌前端着碗喝药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