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千万不要装逼,装逼被雷劈。
墨司曜从未想过,自个儿有一天竟然会阴沟里翻船,落到一群瞧面相就十分傻缺的土匪手里!
他醒来时,脑袋上套着个黑布巾,被五花大绑地扔在了一辆摇摇晃晃的驴车上。
他蒙着脑袋为什么知道是驴车?
因为张三这伙土匪实在穷得叮当响,五个人裤兜里凑不出四个铜板,
张三嗓门大,先头在山寨里是负责喊口号的,第一次出来犯事儿,大当家的担心银钱打水漂,没给他们经费。
他不知搁哪儿顺了头垂老矣矣的毛驴儿,毛驴儿颤颤巍巍拉着敞篷板车,走在崎岖的山路,似乎随时要跌落旁边的悬崖里。
万幸,那张三还算有点人性,没给他塞上老王的垫脚布,否则,洁癖的墨小公子保准一腿踹到毛驴儿屁股上,与这伙蠢驴儿同归于尽。
“三哥,他醒过来了!”
还是罗六耳朵好使,他见到墨司曜醒过来,赶忙推了推张三。
张三忙活了一天,又刨地又爬墙的,方才老王打晕墨司曜,他还扛着这个昏迷的大男人跑了几里路——
他们几个人全忘了驴车藏哪里了,绕着老破小的住宿店周围寻了好几圈,最后发现老驴儿挣脱绳子,跑别人屋外头偷吃菜了。
张三瞅着深夜,那屋头的人家没发现老驴儿把他们家的菜嚯嚯了,赶紧把墨司曜扔到板车上拉走。
走了一段路,张三想了想,良心实在过意不去,
他捂着鼻子脱掉老王的鞋子,从鞋底取出一个铜板,又从李四裤兜里摸出一个铜板,再加上他自己的一个铜板,足足凑了三个铜板,把他们的全部家当,留在那户人家门口,赔偿给屋主。
这么兜兜转转折腾了好一番功夫就算了,
最重要的是,他今儿还动用了他的脑子,制定了一个十分精明的绑人计划。
脑力活可比苦力活费力多了,
张三累的半死,此刻正睡得鼾声如雷。
罗六推了好一会儿,他才从睡梦中惊醒,抹了抹嘴角的口水,骂道:“你干哈呢?老子差点就吃上那块肉了,你一推,肉掉地上了,好大一块肉呢,你个败家子……”
“三哥,你做梦都能梦到吃肉了啊?”李四一脸羡慕,“那肉香不香?”
“蠢货,肉能不香吗,肥瘦相间,五花三层的红烧肉,香的嘞,跟大当家过年吃的一模一样……啊,不对,你连馒头都吃不明白,我跟你说个屁!”
张三顺口回了一句,想起正题,问罗六,“你刚说什么来着?”
罗六指着墨司曜:“他醒了。”
张三哟呵一声,抬腿踢了踢墨司曜,“喂,锦城来的小肥羊,知道爷是谁吗?”
墨司曜从善如流地问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张三得意洋洋:“我乃黑风寨专门负责喊口号的趟子手,张三是也。”
李四几人一脸敬佩,他们家三哥说话何时这般文绉绉了,听着真是好有文化!
墨司曜挪了挪屁股,“原来是三哥呀,久仰久仰!却不知三哥怎的把我给绑了?”
他这般客气,张三骤然觉得自己好生没道理,略带歉意:“哥几个在锦城外蹲了小半个月,出城的不是太穷就是太凶残,一直没好下手。这眼看没钱吃饭了,你们这群贵人恰好出现,这不就把你给绑了。”
怕墨司曜多想,张三给他脱下头套,拍着胸脯保证:“哥几个虽然绑了你,但兄弟只求财,待得你们家人拿了赎金过来,我保证毫发无损地把你送回去。”
墨司曜问:“你们留字条了没?”
张三奇怪地反问:“留什么字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