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玉阁掌柜的睁大了眼,弯着腰看着那跪着的于杜娟:“你胡说什么?你的孩子怎会是东家的儿子,你的孩子分明是戚海量的,和东家有啥关系!我看你是落魄无处去了,想坑东家一场!”
明月楼张掌柜满面怒火:“恶毒妇人竟敢污蔑东家!”
戚满月一脸惊喜:“各位叔叔说得可皆是真话?”
几人连忙道:“我等怎敢说假话,皆是亲眼所见,这于杜娟临走前就有了身孕,那孩子定然是戚海量的。”
戚满月呼了一口气,只觉得胸口堵闷的气是消散殆尽了。
她就说,他父亲不会背叛母亲。
“母亲!母亲你说,你快说,快给父亲解释啊,我是他的儿子,我是京都首富唯一的儿子!”只听院内忽然传来了干裂的嘶吼声,原是那站着的戚平川,他满脸通红,蹲着晃着自己的母亲。
“你自小就对我说,说我的父亲乃是京都有名的商户,腰缠万贯,如今你好不容易带我来寻父亲了,为何不认我?为何他不认我?”
戚平川越问越激动,整个脸红得透亮,眼睛都带着红血丝。
儿子如此,于杜娟也被晃得满脸的泪:“你别说了,别说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戚平川:“那我父亲呢,我父亲是谁?”
戚平川的媳妇王氏也跟着问:“是啊母亲,公爹在何地,他在何处?我们既然来了京都,定是要认亲的。”
“他死了!”
一声怒声传来,原是戚老夫人,只见她面色难看地看着那于杜娟,手一挥。
戚老夫人身边的江婆子连忙上前,理了理袖子,上前扯过于杜娟的下巴,使劲给了她几巴掌。
“叫你坑骗我家老夫人!叫你诬陷老爷!叫你水性杨花为非作歹!”
江婆子每每说罢都是咬牙切齿的,恨不得将这于杜娟给扇死。
此人实在可恶,便是杀了也难以赎罪。
“别打了,别打了……”
求饶说话的便是硬着嘴的于杜娟,她跪在地上,鼻涕直流:“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江婆子松了手,站回了老夫人身边。
这边的于杜娟真是怕了,连朝戚老夫人磕了好几个头:“是我鬼迷心窍,贪图富贵……夫人饶命。”
戚老夫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于杜娟:“戚平川是戚海量的孩子?”
于杜娟只看了一眼呆滞震惊的儿子,连忙收回了视线浑身哆嗦道:“是,是戚海量那个畜生,平川就是他的孩子,他当初招惹了我,哄骗我与他相好,却根本没想娶我。”
于杜娟死死地掐着帕子,苍老的眸中浑浊不堪,喃喃地说道:“得知我有了身孕,他就跑了,还威胁我若是我将这事败露了,他就会杀了我,将我赶出戚家,让我无家可归。”
“可我一妇道人家,若是没了戚家,如何能在这世上存活……东家才貌双全,乃是世上少有的正人君子,对我照顾有加,事事皆会为我考虑。我缺什么,他便会送来什么,若我有难寻他,他从来不会推辞,定会帮我解决麻烦,日积月累,我便对他生了情。”
戚老夫人冷冽开口:“所以你就污蔑他?让他给你养你腹中的孽子!这就是你的报答?”
于杜娟缩了缩脖子,眼睛睁大,哽咽着使劲摇头:“不,我是真心爱慕他的,他如此好的男子,怎能只有你一个女人照料,我想着他对我如此照顾,定也对我有意,这孩子既是姓戚,总归都是戚,又有何妨?”
“我实在心悦他,就设计那日灌了他酒,将他拉入了房内,本想着与他共度春宵,他却喝得酩酊大醉,半分起不来。我只能扒开了他的衣裳,伪造成我与他温存,引夫人过来,本想逼迫夫人纳我入戚府,没承想,没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