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柏晖这才想起来自己浑身赤裸着,而母亲和表妹正直直地看着他,他连忙去了床榻内,扯过被子。
险些将小娘子的被子给夺走,让小娘子露了个精光。
“出去,快出去,我要更衣!”
朱姨娘却是骂得更脏了:“奸夫淫妇,谁会光着个身子给儿媳妇看……”
“好了!骂你男人有什么好处!你骂他又有何用,你我先出去,先让他们穿上衣裳再说。”
朱姨娘还是平复了下来,满脸恨意地看了一眼段柏晖,狠狠地摔了门出去了。
段柏晖这才注意到了昨夜与他春风一度的女子。
那女子应当是被表妹那样的妒妇给惊吓到了,如今眼睛都是红的,那模样更是我见犹怜。
“莫哭莫哭,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女子哭声停了下来,从床榻上抽出了一帕子,帕子上凌乱不堪沾染着一抹红。
段柏晖心中更是一震,随之而来的一喜。
昨日这女子虽说自己为雏,却勾起他来顺手得很,他心中便有疑虑,被她哄骗了,如今她这般拿出了帕子,更是沾染了红,果真是个雏。
段柏晖心中欢喜,搂着怀里头肌肤细腻的女子一阵疼惜,只觉得母亲为他寻了个好姑娘。
段柏晖哄了一阵子,还问了这女子的家世境况,为何肯无名无分地跟他。
才知道这女子叫叶枫儿,也算是书香门第,家中却遭了难,流离失所无家可归,来到京都城想寻个依靠安稳度日。
段柏晖听闻了她的遭遇,只觉得心疼,身上险些又起了反应。
“大人,大人昨日要了我,该如何安顿我?方才那个姐姐,为何如此生气,她可是大人的正妻?”叶枫儿推开了手不安稳的段柏晖,用帕子擦着脸上的泪珠子,柔弱地问了起来。
段柏晖一想起方才如同街边泼妇般的表妹,心中就难受,没了兴致,冷声道:“她不过是个妾,算不得什么。”
叶枫儿惊讶地抬起了眼,看着段柏晖:“大爷竟让一个姨娘如此放肆?”
段柏晖也深以为然,他的确是太过宠表妹了,才纵得她如此放肆,敢冲他大喊大叫,将自己当成他的正妻,当成段家的女主子。
“她的确放肆。”
叶枫儿:“那我呢?大人准备如何安置我?”
段柏晖连忙抱住了叶枫儿,忙哄道:“往后,你便是我的女人了,倘若你能给我生一个儿子,我就将你抬为正妻。”
叶枫儿柔弱地问:“真的?”
段柏晖举起手:“我在此发誓……”
叶枫儿阻止了段柏晖立誓,羞涩地点着头:“妾信大人,妾定会给大人生下孩儿……”
段柏晖和叶枫儿二人刚起了身,去到了家中厅堂。
那朱姨娘见到二人后,眼睛似淬了毒般,死死地盯着。
段柏晖并未多看她,而是朝着母亲一跪道:“母亲,往后枫儿便也是我家中的人了。”
段老夫人笑眯眯地道:“好,又多了一个可心的人儿照顾你,我也安心些。”
说着段老夫人就将手里的一个镯子取下,她眼底有不舍,却还是招呼着叶枫儿过来,温声嘱咐着:“你啊,是个可怜的,往后就住在家中享福,若能给我儿生下一子,我家定不会亏待你。”
叶枫儿乖巧温顺地跪拜,随后转过头含情脉脉地看了段柏晖一眼。
两人眉目传情,看红了朱姨娘的眼。
只见朱姨娘咬牙切齿, 手死死地攥紧了拳头。
生,他还想生孩子,他儿子成了这副鬼样子,他还想生孩子!
谁都给他生不了孩子,除了她,谁都生不下他的孩子……
隔壁忽然传来了大哭大叫声。
正是卧病在床的段若舒。
几人连忙过去看,连着叶枫儿也去了。
朱姨娘跑得最快,到儿子床榻前,连忙握住了儿子的手,关切问道:“孩子,你怎么了?你切莫吓唬娘……”
谁知,段若舒眼睛似淬了毒,死死地盯着门前的父亲祖母,还有叶枫儿,一句话都不肯说,也不肯开口。
朱姨娘心中更是火烧一般。
这院子本就小,昨日段柏晖与那个贱人疯了一般折腾,她住在后院都听得清楚,更何况是与夫君不过一墙之隔的儿子。
儿子本就受了这样的伤,还要亲耳听他老子寻欢作乐,这不是往舒儿伤口上撒盐嘛。
朱姨娘气得喘不过气来,猛地站起身来到了段柏晖的跟前。
只见段柏晖竟连忙护住了身后的女子,似怕她会伤害那贱人一般。
她眼底含泪,死死地抓住段柏晖的衣襟:“你干得好事,你若折腾往后就离我儿远些,何必在他伤口上撒盐,你也是疼爱他长大的,就不能怜惜他几分!”
段柏晖老脸一青,也明白了朱姨娘的意思,她推开了朱姨娘,整了整衣袖道:“我知道了。”
朱姨娘抬头盯着段柏晖宝贝似的,护在后头叶枫儿,咬牙切齿地说道:“她这个模样可不像能生孩子的,你莫要疼错了人。”
段柏晖一皱眉,很是不快,搂住了叶枫儿的腰:“滚出去!”
朱姨娘指着那边的儿子:“老爷疼爱新欢,就不顾儿子了?如今还要在儿子面前,与一个如同自己女儿般大小的女子欢爱?”
段柏晖看向那边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儿子,面露不忍,还是拉着叶枫儿走了。
那孩子到底是他亲生儿子,他费尽心力养育疼爱,而今一朝废了,他怎会忍心……
可如今,他无论如何也要再有个儿子,也是为了若舒往后能有个帮衬,有个依仗。
儿子定会明白他的良苦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