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眸子紧锁,有力的手瞬间攥住了面前女子的手。
“你敢。”
戚柒看着那双手,眼底暗了暗,她自然是敢的,从前也打定了主意,可惜梦里她并没有这样的机会。
“我没有什么不敢的。”她喃喃地说出了这句话,似在说给自己听。
谁料,她话刚说完,身子就猛地一紧,熟悉的气息环绕在她的鼻尖,越发浓郁,这是从前最让她安心的气息……
耳畔响起了他喑哑的腔调:“本王会弄清楚一切……”
“再等等可好?七七……”
她埋在他怀里,不自觉点了点头。
赵行乾紧紧地搂着怀里乖巧的人,脑袋似攥成一团,传来剧痛,他该想起来,早些想起……
戚柒推开了一直抱着自己的人,这才发现了他满额的汗,应当是头疼症犯了。
她神情一紧,当即给他把了脉,唤忍冬去拿了银针。
在知道他有头疼症,她早早地同祖母先学了这一套针法,又翻阅了不少的医书,有了些心得,针扎下去当是能止痛了。
至于他这个忘事的毛病,她医术不精,暂时还未曾寻到解救之法。
使了一套针,见他紧皱的眉头松了些,戚柒也松了一口气,低头询问他:“可好些了?”
赵行乾点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满眼担忧的王妃。
“王妃,医术甚好。”
戚柒唇角微微上扬:“你该知道的,我学东西向来最快,这一套针法,我只同外祖母学了一遍。”
赵行乾瞬间觉得被扎得脑袋有些痛:“……甚好,王妃扎得极好。”
戚柒眉眼上扬,轻轻松松地给床榻上的男子拔了针。
“往后我日日给你扎。”
赵行乾身子一僵,没迟疑地开口:“……好,王妃何时扎都可,本王随时都在。”
戚柒很满意如此听话的病人。
帮赵行乾缓解了头痛,谁知他竟又小心翼翼询问起了她来。
“方才本王听到,那段柏晖之子曾欺辱过你,他如何……”
戚柒身子一僵,跟着想起了不好的事来,咬了咬牙,低头看向满眼担忧的赵行乾,抓着他的手,眼眶霎时红了,沾染上了泪花。
赵行乾面色一沉,当即反握住她的手,起身将她揽在怀里,安抚着她的背,咬紧牙关吐出这几个字。
“他,可是欺负了你?告诉本王,本王为七七报仇。”
戚柒趴在结实的胸膛上,喃喃低语:“那日小石头病着,家里再没银钱,我从前存的十多年的银钱多数给你当盘缠入京了,小石头又要吃药,我又没钱,饭都吃不上,听人说宁燕城段家有活可干,我就去了段家,给人做吃食……可我只会做白粥,许是白粥太过粗鄙,便被撵了出去……”
“谁知路上碰到了段若舒,他硬要拉我去,我跪也不是,求也不是,他们人多我也躲不开……”
戚柒说到此只觉得浑身被勒得很紧,那宽阔的胸膛硬成了石头,似在寸寸发颤。
她从未见他这样过,可她偏就要说。
“他扯开我的衣服,我衣服是你离开前置办的,很破旧,只一下就被扯开撕烂了……”
“七七,别说了!”他试图阻止,紧紧抓着她的肩膀,嗓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无措、恐惧和惊慌。
戚柒咬了咬唇,抓着他胸前的衣襟,闷声继续开口:“他扣着我的胳膊,搂着我……”
“七七!”他失声阻拦,捂住了她的唇。
戚柒却强硬地扯开了他那手,柔弱的嗓音响起,似在诉苦,似在说什么平常事:“我那时是怕他,怕极了他……可他不过是个日日享清福的贵公子,力气还不如我大,我便一脚踢开了他,拿着床榻前的瓷瓶就砸在了他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