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婆子本是蠕动的身子猛地一僵,眼神惶恐,胡乱转动着:“老奴不知,不知王妃娘娘所说何意,什么孩子,什么拐来……”
田婆子嘴很硬,忍冬几巴掌下去打得也毫不含糊。
田婆子的脸都被打肿了,呜咽地哭着,喊着饶命。
忍冬面对田婆子凶狠极了:“说还是不说!你竟敢欺瞒王妃,糊弄王妃,便是死罪!”
“你卖了那孩子我等查得清清楚楚,竟敢同王妃打马虎眼,你当真是不想活命了……”
“若你再敢隐瞒半分,便扒了你的皮!”
田婆子被吓得浑身哆嗦着,趴在地上,头都不敢抬,呜咽地开口:“那孩子,孩子是老奴捡来的……”
戚柒皱眉:“捡来的……”
田婆子使劲点着头,吞吞吐吐地解释着:“是,正是捡来的,那孩子当是被家中人遗失了,我看他流落在外一人,可怜的险些饿死,就将他收养在身边,照顾他,想着我也本是无依无靠,若能养育这孩子长大,往后也好有个依靠……是我,是我救了他啊!”
忍冬上前打了田婆子一巴掌:“胡说,若你真有此打算,是个良善之辈,怎会将那孩子卖到墨香楼!那般小的孩子,你如此歹毒,为了几两银子将他放在墨香楼,你竟还有脸说救了他?”
田婆子缩了缩脖子,往戚柒那里看了一眼,连忙收回了视线:“是……我本就在京都城无依无靠,好不容易寻到了个去处,能在衡王府做工,日日吃穿不愁,便是养孩子的钱还有富余,可……”
戚柒:“可什么?”
田婆子:“可王妃却将我们祖孙二人赶了出去,我不过一个婆子,何以为生?难不成要上街乞讨?我们祖孙二人,更是连饭都吃不起了,日日饿着肚子,早晚有一日是要没活路,被活活饿死的。”
“与其这样,我便想给那孩子寻个活路,那地方,虽是下贱之地,却不用死……”
戚柒垂眸望着那田婆子:“哦,原是我的过错。”
田婆子狭长的眼睛向上挑,被捆着的手脚蠕动了一下,连忙摇了摇头:“不!是老奴的错,是老奴无用,长得碍眼,得罪了王妃……啊!”
只见田婆子猛地往后仰去,原是被忍冬一脚踹歪了。
“事到如今,你竟敢诬陷王妃,诓骗王妃!这世上能活命的活计多的去了,你离开王府时,还得了二十两银子,那二十两,你日日喝粥,也是够你用上十年,你不过离开王府才几日,就敢如此胡言乱语,难不成你日日吃香喝辣,将二十两银子全部消耗殆尽了?”
“从前你在王府,偷懒耍滑装可怜,藏着你那小孙子,日日将他关在屋子里头,说什么恐怕他胡乱跑,或是冲撞了贵人,当真是一副慈爱之心,可如今看来,你是恐怕那孩子时常外出,被旁人看出你偷了别家孩子的端倪吧!”
“真是为了你那小孙子好,真疼爱他,怎会将他送去墨香楼!”
田婆子使劲摇着头,满脸的泪水,似忍冬当真是诬陷了她,似她受了多大的侮辱。
“他是男子,他过去也不过就做些洒扫,我如何害他,王妃明鉴,我是为他好啊……”
忍冬再也看不下去这个田婆子了,又气不打一处来,往她身上踹了一脚:“你这般大的年纪,还能不知娈童?装得如此模样,给谁看?”
田婆子:“我不知,王妃娘娘,我不知啊,老奴不知道什么是娈童啊!我一个乡下婆子,只知道洒扫做饭,干些粗活,怎会知道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