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老夫人思索一番，也认真地点了点头：“的确如此，七七在家中也能过得自在。”
戚柒看了一眼外祖母和外祖父，待他们分析完后才有机会开口：“不是侧妃。”
还在思索什么的戚满月顿时恼火了，沉着脸道：“难不成他是叫你做侍妾？我不同意，你就在家中待着，待上一辈子也有银子给你使！”
戚老夫人和戚老爷子紧跟着点了点头，一脸赞同的模样。
戚柒抿了抿唇：“是正妃。”
戚满月：“……”
戚老爷子：“……”
戚老夫人：“……”
“他……真这么说？不是诓你的？”
戚柒皱了皱眉：“他为何诓我？”
戚满月满脸震惊，总觉得不对劲，看向父亲母亲，见他们二人也是一脸不敢置信的神情。
也对，堂堂亲王娶妻，当真会娶对他毫无助力之妻？
戚老爷子犹豫了一番开口：“就算衡王口头上答应了，他愿意迎娶你做正妃，圣上可会允许衡王娶一个身后无任何帮衬的王妃？倘若皇上不同意，衡王再如何说也无用。”
这头的戚老夫人也从震惊喜悦中反应了过来，担忧地看向了孙女，开口道：“当今太子，怀王以及谦王的嫡妻正妃无一不是皇上赐婚，特别是深受皇上看重的太子，迎娶太子妃前，都未曾见过太子妃的真容。”
“历朝历代的王爷，哪里能亲自做主自己的婚事？衡王又怎会例外？”
戚柒也是听傻了眼，外祖母和外祖父说得不无道理，赵横真能娶她？真能做主自己的婚事？可她熟知的赵横向来不会说大话假话，若是不能做到的事他也不会提。
也不对，曾经他说科举完后就会回来，这就成了句诓她最深的假话。
戚老爷子见外孙女白了脸，顿时也不忍心，小声安抚着：“这衡王有这份心，也算是不错了，不过若说侧妃之位，皇上应当会允准，毕竟你们二人是在东桥村堂堂正正拜过堂成过亲的，更何况你可是给衡王生下了长子。”
“侧妃之位，我等也不会当即答应，他若诚心不够，我们便不嫁。”
戚老爷子絮絮叨叨地说着，似想到了什么，看向了戚柒：“你可告诉了衡王小石头之事了？”
戚柒回过神来，茫然地抬起头：“本要让他来家中瞧瞧小石头的，可他被召去了宫中。”
“什么，衡王还不知？”戚满月惊愕出声，看着女儿迷茫的模样，尽力压低了声，“他既忘记了你，又不知你们二人已有了孩子，怎会许诺娶你？”
戚柒皱眉沉思：“他不该娶我吗？我们本就是夫妻。”
戚满月被女儿这句话问得哑口无言，是啊，衡王对于女儿来说不一般，在她的心中，恐怕会觉得衡王给她什么都是理所应当，她也能全然接下，更不会似他们这般受宠若惊，诚惶诚恐。
那本就是衡王欠女儿的呀。
可衡王明明不记得从前，为何能如此轻易就许了此等诺言？当真没什么阴谋吗？
一家子皆静默了下来，戚老爷子张了嘴又闭上，戚老夫人看了眼女儿又看了眼夫君，开口打断了两人别捏的心思：“好了，我等何至于想这般多？这是衡王该想的事，他到底是娶还是纳，都是他的事，若是让七七不满意了，七七不嫁就是，哪里用得着想这般多。”
说着，戚老夫人看向了戚老爷子，逼迫地问道：“你该不会是想让七七去到衡王府做妾，给你争脸面谋条大道吧？”
戚老爷子老脸通红，赶紧反驳：“你莫要诬赖我，我这般大的年岁了，如今这般辛苦还不是为了赚些家业给满月和七七多留条后路，我怎么可能有这等心思！”
“老夫今日纠结，还不是想着这衡王的确是京都难得的贵人，府内又干净，若真能成为七七的依靠，我往后就是入棺材也是笑着的。”戚老爷子一番言辞后抬头才发现自家夫人竟笑着，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被耍了。
“你倒是会拿我寻开心。”
戚老夫人：“还不是你，愁苦着脸，想这般多作甚，想得再多我等一介商户还能去皇宫给七七要个名分不成？不若安心等就是了。”
戚老爷子还在气头上，却也轻松了不少：“是这个道理。”
戚满月却是家人中最纠结的一个，衡王万万得罪不了，倘若衡王当真违背了对女儿的诺言，非要强娶女儿做妾，他们戚家如何能得罪？往后衡王登基，可会放过她家，放过七七？
衡王乃未来的新皇，无后无子，嫁给他，利大过弊。
可她看得出，七七是打定了要嫁给衡王为正妃，而非什么侧妃，妾室。
若真是妾，七七怕是不会同意。
戚满月试探地问了一声：“若真是侧妃呢？你可愿意入衡王府？”
戚柒眉头皱得很深，望着母亲道：“他说好了，该不会变，我本就是他的妻，拜过天地，怎会变成他的妾？”
戚满月嗓子哑了哑。
“倘若他求不来呢？”
戚柒攥紧手：“那我就不和他过了。”
戚柒说的话斩钉截铁，似没商量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