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我等瞧着,戚夫人定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才会和离。”
“听说戚夫人得知了女儿被害,便有些神志不清,寻了个农女当亲生女儿疼爱。”
“到底怎么回事?戚夫人快快说啊!”
戚满月才手帕搁在眼角上,沾着眼泪,继续开口:“经过多方打听,我才知晓,我用心抚养长大成人的儿子,竟是小妾朱氏所生,我生下的本是一个女儿,那孩子刚一出生就被朱姨娘伙同婆母夫君一同扔到了山里喂狼!”
这一句话直接惊得在场众人瞪大了双眼,惊讶地张着嘴,连话都不会说了。
“不是!你们别听她的,我没有,我没有!”段柏晖在一旁极力否定,说着不是他。
可惜没人听他的话,一个个都盯着戚满月,暗自感叹此女子遇人不淑,嫁错了人。
戚满月又开口:“那是我唯一的女儿啊,我身为她的母亲,未曾养育过她,未曾照顾她,疼她爱她,怎能还和害死她的仇人处在一个屋檐下?”
“若是如此,我怎配当她的母亲?”
有心善的娘子婆子连忙跟着喊:“戚夫人做得对,这等敢杀亲生骨肉的人家简直不是人,早早离开最好。”
“戚夫人千万莫要心软啊,这等险恶之人,最会隐藏。”
“可不就是,刚才我们都要信了那段进士的话,还进士呢!我看他连乞丐都比不上!”
“虎毒不食子,他段家倒是好,还敢有脸上门来,就算再如何戚夫人也是与他们段家和离了,再来叨扰,我看还是报官的好。”
周围人骂声越来越大,甚至还有扔烂菜叶子的。
段柏晖是彻底慌了,他大声解释着:“不是我,我没有,是朱氏扔了孩子,是他们,是母亲……我不知情,我毫不知情,我怎会扔了自己的孩子!”
“夫人,满月,你怎能让他们如此说我,连你都不信我,都不信我……”
“你是当真不肯原谅为夫了吗?”
戚满月这才回头,给了段柏晖一个眼神,冷冽的眼神似空洞无物,似恨意无法宣泄,似在看可怜之人。
“段柏晖,我只恨自己,没早些认清你。”
“如今回忆从前,只会让我作呕!”
“没报完的仇,我早晚会讨回来。”
说罢,戚满月就回了戚家院子。
身后还有百姓对段家的谩骂责备声,其中夹杂着段家人无力挣扎,彻底崩溃,有叫喊母亲的段若舒,喊着儿媳满月的段家老夫人,痛苦不堪满眼恨意的段柏晖……
之后,听闻段家这一群人跑了,落荒逃离了戚家,不敢再来戚家找事。
毕竟,不过半日戚家段家之事,就传遍了整个京都。
酒肆茶坊都能听闻,甚至还有将其编排成戏的,名字就叫忘恩负义段进士。
戚满月用帕子擦干了脸,就看到了女儿,她连忙过去,拉着她的手指了指外头:“可看清他了?”
戚柒迟疑点头,她还以为她装扮得好,母亲没有发现,她方才的确从后门出去,站在人群中好生观察了一番的段家众人,特别是那个所谓的爹。
就算是离得远,她也能闻到那段柏晖身上的恶臭。
戚柒仰头,怪异地看向母亲:“娘怎就看上了他?他如何看……都不好。”
戚满月噎了噎,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答复,她那时不过十五六岁,未曾见过什么外男,又是有一个表嫂常的她耳边说什么读书人,又有表姐常与她谈心,还经常特意提及段柏晖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