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七摇了摇头,不知该如何说,她也只说出了两字:“不苦。”
戚老夫人:“好孩子,往后你再也无需怕了,来了戚家,你便是回了家,我与你外祖父便是拼了老命也要为你们谋一份安定,不会容许任何人伤害你们母女。”
乔七怔怔地望着年迈的戚老夫人,也就是她的外祖母,外祖母虽年迈,可精神矍铄,丝毫不见病况,一双眸子很亮,没有她从前所见的那些村里头的老妇人那般日日狗搂着腰,成日里无精打采,瞳孔灰蒙蒙的。
想来,外祖母当是个很厉害的人。
“谢外祖母。”
戚老夫人满脸慈爱,只觉得越发喜欢这孩子了:“好孩子,外祖母的好孙儿。”
戚满月站在一旁,听着父亲母亲对她的训斥责怪,只觉得欢喜,本是不安的内心也有了依托。她既回到了京都,便再不会轻易离开,她要保住戚家,保护好父亲母亲和女儿。
这边的戚老爷子转身擦了擦眼泪,抱过了曾外孙儿小石头,他虽年迈,却身子骨好,一手抱起曾外孙儿毫不费力,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乖巧不怕生,朝他这个老头子笑的曾外孙儿,只觉得自己年轻了十岁,还你再拼搏数十年,给孙女孙儿当依仗!
戚老爷子声音落地铿锵有力,不容置疑道:“既回了家,便再不要想其他。”
“往后七七就改姓戚,就叫戚柒,酒自斟柒的柒,入我戚家族谱,为我戚家少主。”
戚满月满脸的笑:“自然,我的女儿自要改姓戚,与段家扯不上半分。”
戚老爷子这才给女儿的一些好脸色,看了一眼怀里的曾外孙儿,见他竟也瞪大眼睛看他,还伸着手揪起了他的胡子,简直没大没小,和他外祖母一样,是个跳脱的。
“这小家伙叫什么?”
戚满月一愣,看了一眼女儿,迟疑片刻道:“叫……小石头。”
戚老爷子顿时脸色一僵,看了一眼可怜兮兮的外孙女,多是将不满丢到了女儿身上:“好你个戚满月,自小读过不少书,这些时日,竟不会想着给你外孙子取个得体的名字吗?”
戚满月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这能怪她?这虽是她的亲外孙,她才刚认回女儿,满心满眼皆是女儿,如何顾及得到他?她心中可装不下太多。
“女儿不是想着,要归京都了,这曾孙儿的名字,还是要父亲母亲起得好。”
戚老爷子哼了一声,他能不知女儿的脾性,却也不去揭穿,看了一眼妻子:“知微,你来给这孩子起个名字吧。”
戚老夫人拍了拍戚柒的肩膀,想了想笑着道:“释手复在手,古意深自深,释通石,便取一个释字吧。”
戚老爷子朗声一笑:“好,往后我这曾外孙儿便叫戚释!我戚家后继有人了,看何人还敢说我戚家绝户,偌大的家产无人继承,我女儿孙儿皆回来了,连曾孙都有了。”
“谁人还敢笑话我戚家!”
许是戚老爷子今日笑得太过,竟猛地咳了好几声。
戚满月担忧地看了一眼母亲,上前搀扶,戚柒连忙起身,微皱眉看向外祖父,很快手被外祖母牵住。
“他无碍,我为他诊治过了,不过是受了寒,喝几服药就能好。”
归京的这段时日,母亲讲了戚家之事, 她知外祖父经商,乃京都商行的风云人物,外祖母行医,自少时起通晓百病,外祖母既然开口了,本该是无碍的,可……
戚柒审视地看着外祖父,见外祖父已然大好,好似刚才的那几声的确是小病,不日就能好,可她闻出了不对。
不止戚柒没因外祖母之言放下心来,连着戚满月也面露沉思,说了一句:“母亲再好生给父亲把脉瞧瞧,若父亲并非简单的伤寒之症,也好及时医治。”
父亲绝不可能是伤寒,前世,父亲便是在她回京的前几日突然病逝,父亲死后,母亲才察觉到父亲是中了奇毒,母亲抱憾终生,紧跟着郁郁而终,死前一直说自己枉为医者。
照时间推断,父亲此时已然中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