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就给他们最想要的。”
玄祁闻言看了她一眼，显然两人又想到了一处。
“大司马之位，一日未定，便一日有人惦记着。
大将军的心可大着呢！”
他慢慢回握住她的手，捏的有些用力。
郁献音垂了垂眸，眼底闪过一抹异样。
“陛下若担心大将军在得偿所愿后，会翻脸不认人，何不如再多加一个条件。
要知道人心的欲望只会被越喂越大，当利益达到一定程度，人就会为了它犯任何罪行。
况且有时候以暴制暴也未尝不失为一个办法，他们能杀我们的人，那我们也能杀他们的人。
但是不能由陛下来做这件事。”
玄礼为了大司马之位，“努力”了这么久，若是提出置换的条件足够让人动心，对方一定会答应的。
只是有一点，被喂大了的人心该如何压制。
玄祁，“说说你以为的条件。”
郁献音也没有卖关子，“大将军想要大司马之位，陛下可以给，但得让他先追查出此次当街行凶的幕后真凶。
他权衡利弊之后肯定会犹豫，这时就是我们下手的机会。
把人头栽赃给大将军，然后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封他为大司马。
那么那些死了人的门阀世家会怎么想？
他们必定会反击，就算他们不反击，也可以由我们来做。
大将军脾气直率，虽然有心机但却不多，这种人也很容易被惹怒。
宗亲对门阀，两者互相消耗，到了一定时候便由陛下来做这个好人，让大将军暂避风头，再许以世家一定的安抚。
羌氐不比匈奴和鲜卑，大将军这把刀刀刃指向何处，该由陛下说了算才对。”
玄礼这人虽然权欲心重，但是在对战胡人上的确有些本事。
与其任其消耗于无休无止的内斗，不如趁机刀尖对外，利用他先铲除一批外敌。
五胡乱华，羌氐死不足惜。
乌桓都灭了，再多两个又何妨。
玄祁沉默了很久，久到郁献音开始心生忐忑。
“你这个主意是不错，但是也不能只拉大将军下水。
朕还想到一个人，你觉得罗定冶如何？
此次灭乌桓，他的二儿子也功不可没，若要去灭羌氐，他是很好的牵制大将军的棋子。”
因为宗亲和罗家也是死敌。
郁献音只想用宗亲对付世家，却忘了罗家也是玄祁手中的棋子。
此次事件之中，若是罗家也被拉下水，那也差不多是让其站在了其他世家门阀的对立面。
而郁献音听完了忽然想到了一句话：三角形最稳定。
“陛下深谋远虑，是我棋差一招。”
“音音谦虚了。”
玄祁笑了笑，将人缓缓抱住。
或许是因为她不曾提及那个人半分，也或许是她成长飞快，所以他居然感觉到一阵酸甜。
“刚刚音音所言，朕还有一点顾虑，许以世家安抚，应该许什么？
印刷术动了他们的根本，他们又都是些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朕只怕最后难以收场。”
这一点，郁献音也考虑到了。
她缓缓后退，拉起他走向书桌。
在这个时代人才知识很重要，但粮食作物更重要。
“陛下请看，这便是安抚他们的东西。”
玄祁拿起了那本册子，打开后发现首页便是一张农具构造图。
“曲辕犁？”
再往后翻，详细着一种名叫“占城稻”的农作物。
“一年两熟，耐旱耐涝？”
不择地而生，对土壤要求低，能够在多种地形和土壤条件下生长，包括高仰之田和坡地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