售货员惊讶地瞪大眼睛：“全要？”
棉衣一共有五件，这已经是去年的货了，卖了两年都没有卖出去，毕竟价格不便宜，有这个钱大家更愿意买点儿布和棉花自己回家做去。
全要的话，那就是四十块钱！
不过看到虞宛央一身精致的装扮，这四十块钱对她来说应该也不算什么。
售货员的脸色一变，态度也变得殷勤起来。
这几件棉衣要是全都卖出去了，那她也能得到好几块钱的奖金。
“同志，你确定全都要的话，我立刻帮你打包装起来？”
“嗯，”虞宛央又指向旁边的棉鞋，“鞋子也拿几双。”
“哎！好！”
售货员手脚麻利地将五件棉衣和几双棉鞋打包好，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压低声音道：
“同志，我看你是个实在人，我家里还有些上好的棉花、细棉布还有毛线，你要看看不？”
虞宛央心领神会，这年头供销社的售货员多少都有些门路。
“质量怎么样？”
“保准你满意！”售货员拍着胸脯保证，“都是今年新摘的棉花，雪白着呢，布也是上海来的好料子。”
虞宛央和陈凤霞对视一眼，点点头：“那去看看吧。”
售货员顿时眉开眼笑，三下五除二给她们结了账，又跟同事交代了几句，就领着她们出了供销社。
她们来到供销社后面的一条小巷子里。
“你们在这儿等等，我马上就来。”
售货员进屋后，从床底下拖出几个大包袱。
“你们瞧，”她把包袱拿到院子里来，露出里面雪白的棉花。
“就这成色，不是我吹牛，整个公社里都找不出第二份。”
虞宛央捏了捏，棉花确实蓬松柔软。
她又看了看那几匹藏青色的棉布，质地厚实，正是做冬衣的好料子。
“都要了，”虞宛央爽快地说，“多少钱？”
售货员眼睛一亮，搓着手道：“棉花一斤一块五，布一尺五毛，你看……”
这个价格比供销社里贵了不少，但虞宛央知道这是行情价。
“先来二十斤棉花，十尺布。”
售货员接过钱，乐得合不拢嘴。
“不是说还有毛线吗？”
“哦对对对，我这就去拿。”
售货员又进屋去了，很快拎了个黑袋子出来，“这是纯羊毛的，织毛衣可暖和了，就是价格比较贵，三十块钱一斤，看你们要不要？”
“三十块钱一斤？”
陈凤霞都惊呆了，按理说毛线确实是贵，但也不至于这么贵，普遍也就十多块钱一斤，她这竟然要三十块钱一斤，都已经翻了一倍了。
“你倒是真敢开口，这哪是纯羊毛的，怕不是纯金的吧？”
“同志你可真会开玩笑，我真没骗你们，这纯羊毛的本来就比普通毛线要贵很多，这个价格真的已经很实惠了，这要是去了……黑市还不知道要涨多少呢。”
“那你拿到黑市去卖吧，我们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