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纪守法？”
秦天冬似笑非笑地瞥了穆佑一眼，“那这些进口手表是哪来的，可别告诉我是在供销社买的。”
“这个……”穆佑被噎得一时语塞。
律图南则从容地接过话头：“货的来源你尽管放心，绝对不会有问题，至于具体细节……”他顿了顿，“现在还不是细说的时候。”
秦天冬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茶几，目光在两位老友脸上来回扫视。
房间里一时安静下来，只剩下挂钟的滴答声。
“行，”他突然拍了下膝盖，“既然是你们开口，这个忙我帮了。”
穆佑眼睛一亮：“真的？”
“不过亲兄弟明算账，既然是做生意，那有些话就得说在前头，”秦天冬竖起一根手指，“这批货我要抽七成利润。”
“七成？！”穆佑差点跳起来，“秦老四你抢劫啊！”
秦天冬不慌不忙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爱要不要，现在外面风头紧着呢，我担的风险可不小，再说了我手底下还养着一帮兄弟呢，哪像你们两个光杆儿司令。”
其实要七成确实有点儿过分了，毕竟想要弄到这么多好东西是很难得的，还得保证货源干净。
可谁让秦天冬就是这样的奸商呢，就算是好兄弟，他下手也是不会客气的。
律图南按住激动的穆佑，沉吟片刻：“六成利不能再多了，另外，我们还需要你帮忙打通到省城的运输渠道。”
秦天冬眯起眼睛，忽然笑了：“成交！”
“运输渠道没有问题我来搞定，不过律二，你什么时候学会讨价还价了？”
“下乡改造的效果。”
律图南一本正经地回答，三人同时笑出了声。
秦天冬突然想起什么，从抽屉里取出一份地图铺在桌上，“既然要合作，咱们得把规矩定清楚，省城这边我负责，但周边县市……”
三个脑袋凑在地图前，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来。
“那就这么说定了，”最终秦天冬直起身，伸了个懒腰，“你们把地址留下来，我明天会安排卡车过去，以后如果有货你们直接给我打电话。”
谈完正事，秦天冬站起身来，随手将西装外套往肩上一搭。
“走，带你们去我那儿喝一杯，这么多年没见，今晚可得好好叙叙旧不可。”
穆佑一听就来了精神：“好啊，正好看看你秦老四现在住什么好地方。”
三人出了办公室，秦天冬亲自开车，载着他们穿过省城的街道。
车子最终停在一栋西式小洋楼前。
“可以啊秦老四，”穆佑一下车就啧啧称奇，“这小洋楼虽然比不上你家在京市的老宅子气派，但也还算不错。”
秦天冬掏出钥匙，得意地挑了挑眉：“那是，我这人最讲究的就是生活质量。”
推门而入，屋内装修得简约却不失品味。
客厅里摆着一台稀罕唱片机，墙上挂着几幅古画。
“随便坐，”秦天冬脱下外套，走向酒柜，“想喝什么，我这有茅台和洋酒？”
“茅台！”穆佑毫不犹豫地喊道，“今天非得把你珍藏的好酒喝光不可。”
律图南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书架上的一排相框上。
其中一张泛黄的照片里，三个小男孩勾肩搭背地站在四合院门前，笑得灿烂。
“你还留着这个。”他轻声说。
秦天冬端着酒走过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那可不，这可是咱们仨的‘犯罪证据’。”
穆佑凑过来一看，立刻指着照片嚷嚷：“对对对，就是这次，秦老四偷了老爷子的宝贝砚台，结果害得图南背黑锅挨了一顿揍！”
“胡说，那次明明是你出的主意！”秦天冬倒了三杯酒，递给两人，“不过律二确实够义气，愣是没把我们供出来。”
律图南接过酒杯，无奈地摇头：“谁让我是你们大哥呢。”
“得了吧，就大三个月也好意思当大哥，”秦天冬笑着碰了碰他的杯子。
三杯相撞，白色的酒液在灯光下泛着微光。
熟悉的辛辣滋味滑过喉咙，仿佛一下子把时光拉回到了少年时代。
酒过三巡，话题渐渐从往事转到了当下。
秦天冬晃着脑袋，若有所思地问：“律二，你真打算一直在乡下待着？以你的本事……”
“现在这样挺好，”律图南打断他，眼神温和而坚定，“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