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律图南看着虞宛央，试图从她的表情里找出一丝玩笑的意味。
可映入眼帘的，除了那狡黠又得意的笑容，便是满眼的认真。
“这……这怎么可能？”
虞宛央眨了眨眼睛，“怎么，你不信？还是说……你不愿意？”
律图南一时语塞。
他的心里乱成一团，既有震惊，也有疑惑，甚至还有一丝隐隐的期待。
他看着虞宛央那张明媚的脸，心里忽然涌起一阵难受。
如果是家里没有出事以前，她找上门来，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应下这门婚事。
甚至恨不得马上拉她去结婚。
那时候的律家，风光无限，他是京市人人羡慕的律家小少爷，意气风发，前途无量。
可现在呢？
律家早已不复存在，他只是一个成分不好的下乡知青。
连自己都勉强养活，更别提给虞宛央什么优渥的生活了。
虞宛央一看便是生活得极好，衣食无缺，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优雅与从容。
而他呢？
律图南低下头，看着自己那双粗糙的手，心里涌起一阵苦涩。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情绪，抬起头看向虞宛央。
“虞同志，我并不知晓有这门婚约，就算有，现在已经是新时代，讲究自由恋爱，包办婚姻不提倡，我们就当没这回事吧。”
虞宛央听到他的话，眉头微微一挑，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她穿越了几十年，好不容易遇见这么一个合心意的小奶狗，哪能就这么轻易放过？
虞大小姐可不是会委屈自己将就的人。
她手肘抵在律图南的胸膛，整个人前倾，将他摁在病床上，眼神中带着几分霸道。
“你说没这回事就没这回事，是不是该问问我同不同意？”
律图南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身体下意识地往后仰，却被虞宛央牢牢摁住，动弹不得。
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不自然的红晕，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窘迫：“虞同志，强扭的瓜不甜。”
“甜不甜扭下来尝一口才知道。”
“律图南，你听好了，这门婚约，我认定了，你没得拒绝。”
“乖乖从了我，我保你吃香喝辣，保你爷爷能好好活下去……”
虞宛央不依不饶，像个勾人的妖精，指尖不停在他的胸膛上画圈圈。
一旁被两人完全无视的郑强：“……”
我不应该在这里。
郑强眼神慌乱地左顾右盼，心里尴尬得简直能抠出三室一厅。
他没想到这两人一上来就这么“奔放”，完全把他这个大活人当空气。
嘴巴微微张合，好几次想出声提醒，却又觉得难以启齿。
可眼见两人越靠越近，他实在忍不住了。
“咳咳！”
“那……那个，现在可不兴在外面这么……这么……”
被人看见容易当成流氓罪抓起来的。
到时候他这个警察也没办法。
虞宛央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放在现在这个特殊时期，确实有些过于大胆。
她这才收回撑在他胸口的手。
律图南赶忙坐正，低头手忙脚乱的整理衣服，脸上的红晕久久未退。
虞宛央看了一眼他的动作。
果然人在尴尬的时候会假装很忙。
就在病房里的气氛尴尬得快要凝固时，医生推门走了进来。
“醒了？感觉怎么样？”
律图南赶紧抬起头，脸上的红晕还未完全消退，但语气已经恢复了平静：“好多了，谢谢医生。”
医生点点头，又给律图南做了个简单的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