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又感激又感动，还有一抹她看不懂的情绪。
腕表的指针发出滴答声，分明是很小的声音，江廷臣却觉得十分烦躁。
她把腕表摘下来扔到一边，鬼使神差的，她反手拿出手机。
之后她打开微信，找到苏意的头像点了进去。
她朋友圈没有更新，消息也停留在昨晚，没再继续。
看这上面的时间节点，江廷臣有种错觉，好像今天所有的事情都没发生。
等她再见苏意时，她依然会冷着脸，对自己阴阳怪气。
情绪上头了，还会踹她一脚。
而她嘴上骂苏意没礼貌，不敬上司，但心里从没有任何责怪过她的意思。
时间转眼过去半小时，江廷臣换了个姿势，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
她就像是突然鼓起勇气似的，在聊天框里快速敲下一行字。
【我听说你住院了，平时是谢星柏陪你一起去的，她现在已经是你男朋友了吗？】
但就在江廷臣即将按下发送键时，又突然顿住了。
男朋友这个称呼实在不妥当。
上次苏意母亲出事时，谢星柏赶到现场，亲口说苏意是她的未婚妻。
这三个字可比男女朋友要有分量得多。
想了想，江廷臣删除那一行字，重新写入。
【你怎么住院了？为什么不告诉我？虽然谢星柏是你未婚夫，但她认识你的时间远没有我认识你的时间更长，你应该告诉我才对，我会照顾好你的。】
可她还是觉得不妥当。
她和苏意虽然是有过一段地下情，但严格来说，二人之间没有爱情，只是交易罢了。
说白了，现在她俩就是上下级关系。
哪怕江廷臣真的很关心苏意，也不能越了分寸。
江廷臣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嘴里啧啧两声，不停的大喘气，眼里满是浮躁。
她很想和苏意聊聊天，问问她现在在做什么，身体好点没有，什么时候能来上班。
更想问问，她和谢星柏是不是真的要结婚了，这件事还有没有转机。
她的问题很多，却没有一个敢问出口。
突然，江廷臣扯了扯嘴角把手机丢了出去。
她现在怎么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过去三年里，江廷臣有需求时，想什么时候打扰苏意就什么时候打扰，没有任何顾忌。
她也没有任何考虑，不管苏意身在何方，也不管她是否方便。
那时江廷臣一通电话或一条消息发过去，苏意总会积极的在三分钟之内给予回复。
并且半小时之内苏意就会赶到，风雨无阻，毫无怨言。
可现在才短短不到一个月的功夫，为什么她们之间变成这样了，连发几句话都要斟酌半天，忧心奕奕。
江廷臣很不喜欢这样的自己，但她却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
她不知道的是，此时远在医院的苏意也在看她的聊天框。
半小时里，苏意闲的把手机往上划划了很久很久，她们的聊天记录一直追溯到半年前。
那时的她和江廷臣还没有那么暧昧，每天所聊的内容几乎都是和工作有关。
有时江廷臣有需求了，也只是知会一声。
甚至都不用明说，苏意立刻秒懂，收拾东西就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