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霏说她从来没有怪过他，但是她看他的眼神早就和从前不一样了。
早就没有了过往的热切，平静的像是在看一个久别重逢的故人。
他有点苦笑的开口，“霏霏，其实当年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我妈在解决完一切之后，就强行带我离开，等一切解决完之后，我已经离开了，那个时候，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还会不会回来，又怎么能开口让她一直等着他呢？
甚至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和她告别。
也或许，他心里还存在着一些很隐匿的阴暗的想法。
大概是没有告别，是不是就意味着从来没有告别过。
黎霏静静的看着他，
“司羽，我真的没怪你，你不用放在心上，我都已经不记得了。”
古瑾之脸上的苦笑更甚。
不记得这句话的意思同样意味着，她早就已经不记得他了。
“霏霏，我们难得见面，别一直站在门口了，坐下吧。”
黎霏也觉得一直在包房的门口站着不太合适。
两人在椅子上坐下。
“霏霏，你的口味变了吗？”
黎霏摇了摇头，“没。”
古瑾之翻看着菜单，像是有意无意的开口，“那从前喜欢的人还喜欢吗？”
黎霏觉得古瑾之这意有所指。
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大约是她一直都没有开口，古瑾之抬眸看向她。
黎霏有点怔怔然的看着他，她甚至心里还咯噔了一下。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看着她的眼神。
似乎藏着时间的积淀，温柔到让她堪堪承受不住的样子。
她低下了头，“有一个词叫做时过境迁，就算现在依旧喜欢，如果等待的时间太久，想必和当初喜欢的心情也早就不一样了。”
古瑾之嗓音微哑，“是吗？”
他唤来服务生点了几个菜。
黎霏微微有点惊讶，因为古瑾之点的全部都是她喜欢吃的。
甚至还特别注明了，不要放葱花。
因为她不爱吃葱花。
黎霏的心情有点复杂，“我没想到我们就只是在食堂里面一起吃过几回饭，你就能记住我的喜好。”
“你所有喜欢的我都记得。”
黎霏握着杯子的手都有点发抖，她甚至不敢看古瑾之的眼睛。
总觉得似乎有什么答案要呼之欲出一样。
古瑾之递给黎霏一个礼物。
“霏霏，这个礼物我想送给你很久了，只是一直到不知道该怎么给你。”
“这是什么？”
“是这么多年以你为蓝本，我给你画的所有设计稿，我一直都幻想着有一天你能穿上。”
黎霏一页一页的翻看，每一页上都设计着一套全新的衣服。
有些是她已经见过的发行的，甚至还有一些还没有发行。
古瑾之说这些衣服都是依照她为蓝本所设计的，她几乎可以想象，如果她穿上会是什么样子的。
“是因为这样，所以你才让我走仲夏系列礼物的压轴吗？”
“是因为你，但是你不用担心，我提前看过你别的走秀台步，你有这个实力走压轴。”
说完之后，顿了一下，开口问道，“霏霏，有一个问题，我当年就想问你了，你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黎霏似乎更加不敢看古瑾之了，莫名有种自己是罪人的错觉。
沉默半晌后，才看向他，咬着唇，开口，
“如果……你提前两年，或者提前一年回来，我都可以愿意试试，但是现在我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
黎霏抿了抿唇，像是在做一场巨大的内心挣扎，良久之后，开口说道，“因为我已经和别人结婚了。”
古瑾之的脸上尽然是不可置信，“你说什么？你结婚了？”
黎霏点了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