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峰顶，隔着无边无际的阴沉云海，山上比起山下稍稍的好了许多，可仔细看去，这里的树木虽泛起点点绿色没有枯死，但也剩不得多少生机。
或许一个月，或许半年，这里的树木就会变成和山下一样模样。
林封踏着一步步险峻的石梯独自走上，抬头看向更高处的山峰。他的双腿颤抖了数次，终究按耐住了畏惧，继续爬了上去。这里的高度堪比万丈深渊，就是他下坠都要飞个一分钟。
抓住一棵半枯黄的迎客松，林封抬起头喊道：“华山派可有存活之人？”
高扬的声音在山峰间快速扩散，一只只长在悬崖上的枯树烟草抖动着似乎回应了他的询问，直到声音彻底散去，他才弯下身子，在树边寻了一个靠内的地方稳稳当当的坐下。
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一个小时
林封就坐在那里等着，直至他的眉心前出现了一点寒芒。
“参与者？”
苍老的声音带着质问的口吻，暗藏杀机。
林封没有回答，余光扫视到面前的剑锋，眉心的肉抽搐了几下，小心翼翼的抬起了头。
眼前之人鹤发童颜，身穿打满了布丁的道袍，腰间挂着一个脏兮兮的葫芦，提起着一柄沾染锈迹的断剑，虽有不堪，但气息十分浑厚。
“是的。”
林封回答，老者手中的剑不由握紧了几分，下意识的向前送了送。
额林封的脑袋向后避开了锋芒，一滴冷汗悄然滑落，若不是老者眼中多是畏惧而非杀意，那一下他真的要吃点亏。
「华山派掌门黄真」
眼前之人的名字流于心中，林封努力的回忆了一下，似乎想到了对方的身份。碧血剑故事时期天下第一的高手穆人清的徒弟，主角袁承志的大师兄，铜笔铁算盘黄真。
终于对上了，看样子还是个正常人，真不容易。
林封长舒一口气，没有计较刚刚的事情，佯装好奇询问：“华山派？”
黄真从某些回忆中醒来，手中的剑显现没拿稳，神色慌乱的吼道：“你们又想做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做”几乎是一瞬，林封脑海中闪过了最坏的可能，虽然他很想说一声这里的情况他也不知道，但身为参与者，根本无法一两句话就洗脱自己的嫌疑。
“什么都不想做？”
黄真恼羞成怒，有关参与者的回忆全都涌上心头，当初的那个人就是这样站在他的面前将整个天下的生灵踩在脚下，轻叹眼中的不屑，将他们赖以生存的土地化做了无尽地狱。
‘这天地就是死了，又与我何干？’
黄真手中断剑震动，一双绝望至极的眼睛，迸发出前所未有的杀意，一并灌注在了林封的身上。
锵！
刀剑相撞，虚幻的刀刃凭空出现，拦下了黄真。
双方气机牵扯，黄真的断剑旋绕，顶端迅速飞出一道剑气，杀向了林封的面门。
“盾！”无需林封细说，一扇弧形的盾牌就在他的面前展开，不遗余力的挡下了黄真的剑气。
“黄真！”林封出声大喝。
红伶诡隐隐出现，区别于那些邪功的阴冷气息让黄真稍稍清醒了些许，但他眼中的杀意却横空殷实了起来，那名参与者，或者说曾经被他收为徒弟的参与者的嘲弄再次浮现到了他的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