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冰张了张嘴，终是咽下了到嘴边的话。
陈海咽了一口水，举着瓶子，斜着眼睛问他，“干嘛？”
洛冰看着瓶子，“那是我的水！”
陈海白他一眼，继续把剩下的水倒进嘴里，然后一抹嘴巴，把瓶子准确投进墙角的垃圾筒里。
“我又不嫌弃你。”陈海道。
“我嫌弃你！”洛冰淡淡道。
陈海作势掐上他的脖子，“你也太没良心了吧？我一大早就替你舌战群儒，应付那帮记者，你在后面躲清闲，还连个谢字都没有！你那嫌弃二字是怎么昧着良心说出来的？你摸摸，它不痛吗？”
洛冰摇摇头，“不痛。”
陈海恶狠狠的欲扑过去，半道改了姿势，瘫倒在洛冰的躺椅里，轻轻摇了摇。
“你说，我上辈子是不是个江洋大盗？干的是杀人越货的买卖，后来遇到了你和牧辞，你们大概都救过我的命，或者饶过我不死，我一定对你许下过诺言，‘大恩不言谢！在下下辈子一定当牛做马报答您的恩情！’然后呢，报应就来了，我这辈子给你们俩当牛做马。”
洛冰没绷住，笑了出来。
陈海长出一口气，“还附赠调节你们的情绪。”
洛冰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抬腿踹了陈海的椅子一脚。
终于见到洛冰的笑脸了，陈海的心也放了下来。
“说真的，阿冰，你隐藏了这么多年的身份，就这么为了你的小师妹公之于众了，我能不能替外面那些娱记采访一下你，现在什么心情？后不后悔？”陈海悠闲地问。
洛冰没有说话。
就在陈海觉得，他不会回答了的时候，洛冰开了口：“该来的，总会来，逃避也不是办法。我气的是，没有先找到小师妹，让她上了牧辞的贼船。”
陈海不满，“哎，不要人身攻击！牧辞怎么能算贼船呢？人家周烁也是很喜欢牧辞的好不好？”
陈海忽然坐直了身体，盯着洛冰，“你该不会是喜欢周烁，也想娶她吧？”
洛冰一腿踹向陈海的椅子，把他和椅子踹出好几步远，“胡说八道什么？”
陈海连人带椅子又往回挪了挪，嘴里说着：“你急什么呢？显得心虚似的！”
见洛冰又要踹他，忙道：“哎哎哎，君子动口，动口，动口！”
洛冰瞪了他一眼。
“你们师兄妹几个人？”陈海换了个话题，套话嘛，不只记者会。
“四个，我老二，小师妹最小，师父把她捡回来的时候，她话还说不全，就知道自己叫周烁，宝贝的周，闪烁的烁，不哭不闹，很好哄，傻乎乎的可爱，就这么把她留了下来。”
“我们师父不太靠谱，所以只能由我们照顾她。说她是小妹妹也行，说她是我们的孩子，也不为过，因为那是我们仨一点一点喂大的孩子。”洛冰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
陈海点了点头，“周烁现在看上去也有点傻乎乎的！”
洛冰瞪了他一眼。
“不过很可爱。”陈海忙补充一句。
所谓自己家孩子，自己骂可以，别人不行，一个字都不行，只能夸，还不能重样儿。
某种程度上，洛冰和牧辞是一个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