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谦脚步猛地停滞在原地。
林岁岁没有注意到男人停下的脚步,直直朝他后背撞了上去。
男人的后背结实坚硬,林岁岁撞得鼻头一酸,眼睛都湿润了,泪眼汪汪地瞪着男人:“你怎么突然停下了?”
“抱歉。”
时谦本能地想伸出手给她揉。
但目光触及她娇嫩得吹弹可破的脸蛋以及自己粗糙的大掌,大手硬生生停住,僵持在半空中。
林岁岁嗔瞪了男人一眼:“你这下相信,我真的愿意嫁给你了吧?”
时谦神色复杂:“你图我什么?”
他住在破败不堪的牛棚,成分还不好。
林岁岁嫁给他,会辱没了烈士子女的光环。
额……
林岁岁被问住了。
她总不能说图他是个潜力股吧?
“我图你的脸,图你的身子。”
林岁岁的脸皮再厚,说出这样一番话也害羞了,像兔子一样跑没了影子。
时谦望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上扬的弧度。
稍纵即逝。
林岁岁的运气很好,她挖了满满一筐天麻,全都交给时谦。
“我不方便总去县城,麻烦你帮我交给李鹤吧,到手的钱,咱们三七分。”
时谦冒着被抓的风险,她不能让他白干,也不能给太多,不然她猴年马月能攒够盖房的钱?
“不用分。”
时谦落下三个字,背着背篓下山了。
林岁岁背着时谦的空背篓下山。
回去的路上遇见不少婶子。
婶子们听说她救人事迹,看她的目光别提多热情了。
现在医疗条件不行,因为难产而死的女人有很多。
她们也是有女儿,有儿媳的人,并不希望那样的悲剧发生。
“岁岁,你跟谁学的接生啊?”
林岁岁知道,一定会有人问这个问题,她早就想好了回答。
林岁岁神情落寞地问:“婶子们,你们还记得我二嫂是怎么去世的吗?”
婶子们喉头一哽:“你二嫂是难产去世的。”
林清河媳妇当年怀的双胞胎,她们别提多羡慕了。
结果孩子不到月份就发动了,还是难产,铁蛋狗蛋就是擀面杖擀出来的。
虽然孩子没事,但林清河媳妇大出血去世了。
如果那时候,林岁岁懂生产之道,铁蛋和狗蛋也不会失去妈妈。
林岁岁看着婶子们的神情就知道产生共情了。
她说:“我就是不希望悲剧重演,所以这几年一直偷偷看书学习。”
婶子们会意:“岁岁,你真是个懂事的姑娘,我闺女要是能有一半,我就烧香拜佛了。”
“岁岁,以后我家闺女生孩子,能去找你吗?”
“是啊是啊。”
林岁岁拍着胸口说:“当然可以!”
婶子们别提多开心了,只是看着她空空如也的背篓,问道:“又去山上挖野菜了?”
“嗯,没挖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