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岁岁带婶子们搜她的屋子,毕竟是姑娘家的屋子,男人不方便进去。
他们在外面劝林清河应该对林岁岁好一些。
“岁岁是懂事的大姑娘了,别彻底寒了她的心,到时候追悔莫及。”
林清河蹲在地上,看着破碎的铁锅,心疼得不行:“叔,我这两天对她够好了,她根本不领情,还蹬鼻子上脸。”
他就是对她太好了,她才会这么放肆!
另一边,婶子们一进林岁岁的屋子,第一反应是破。
第二反应是太破了。
林岁岁的屋子又小又空荡,土炕旁边是掉了柜门的柜子,对面是一张瘸腿的桌子,正对着的窗户纸也是破的,冷风呼呼往屋里吹。
再看炕上,除了一床棉被是新的,其余都是破旧不堪的。
枕巾是勾丝的,床单的颜色也洗没了。
婶子们忘了进来的初衷,满眼都是心疼:“岁岁,你过得也太苦了。”
林岁岁唉声叹气:“我不上工,不挣工分,没脸用好东西。”
婶子们不赞同地说:“胡说八道,伺候一家老小的活不比上工轻松。”
“可不,我那两天没上工,在家里收拾,把我累的,还不如去上工挣工分呢?”
“老爷们不清楚家务活多累,我们可是清楚的,而且干了还不起眼,以为我们在家闲着。”
林岁岁的话引发了共鸣,婶子们说起来就停不下。
林月娥见她们越来越偏离主题,忙不迭提醒道:“婶婶们,咱们还是快点找东西吧。”
王婶不高兴地说:“催什么催,别说岁岁没吃桃酥,就算吃了也是应该的。”
王婶一开口,林月娥不敢说话了。
她是村长张国庆的媳妇,在妇女群众里是很有威望的。
王婶训了林月娥,开始带着其他人找油纸。
她们翻了衣柜,翻了抽屉,连被子都翻了。
没有找到油纸,只看见了林岁岁的日子艰苦,更心疼她了。
林岁岁看着婶子们泛滥成灾的同情心就知道自己稳赢。
王婶心疼地摸了摸林岁岁的发丝:“岁岁屋里没有油纸。”
“不可能。”林月娥急切地说:“我亲眼看见的。”
王婶理直气壮地说:“我也是亲眼看见,岁岁的屋里没有油纸,现在去你的房间看看。”
这怎么可能呢?
林月娥担心有遗漏的地方,还在坚持不懈地找油纸。
林岁岁直接带婶子们去了林月娥的屋子。
婶子们还以为林月娥的屋子和林岁岁的一样破旧,没想到她的屋子一点都不破,处处透着温馨。
屋里的家具都是完好无损且崭新的,床上铺着当下最流行的粗布单子,墙上钉着粉色小碎花的花布。
柜子最上面放着一件崭新的棉袄,而林岁岁的衣柜里全是带着补丁的旧棉袄。
桌子的抽屉里有许多新头绳,有水果糖,还有包桃酥的油纸。
有了林岁岁的对比,婶子们看见这些只觉得心酸,还有气愤。
如果林岁岁的房间好一些,她们还能理解,毕竟是林清河的亲妹子。
没想到林月娥的房间比林岁岁好十倍不止!
他们对一个寄人篱下的人那么好,却苛待自己的亲妹子!
太让人寒心了!
林月娥一进屋,王婶便拿着油纸质问她:“月娥,油纸在你的房间里,你还想说什么?”
林月娥不可置信地看向抽屉:“这不是我的,我最近没有吃桃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