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华终于坐上轮椅，让顾沉推着她往回走，眼神却一眨不眨地落在林野身上。
等进了屋，旁边人捧上来茶，顾文华连忙招手，“换些有身子的人能喝得来。”
顾沉的目光猛地落在周婉身上，似乎想把她看出个洞。
周婉留意到他的目光，却只是笑笑，暗道这老人家见多识广，这么多人没发现她怀孕，顾文华一眼就看出来了。
“这是见面礼，务必收下。”
顾文华看着旁边的托盘，上面是一个匣子，周婉打开，是水头极其好的翡翠，还都是有年头的老物件，价值不菲。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妞妞也不能收。”
周婉连忙把盒子盖上，这才看见盒子中间宛如金线流动，还有香味，一体雕刻成型，不知道要值多少钱。
“拿着吧，这么多年我什么都做不了，有你陪着他，他不会那么孤单。”
顾文华说的，自然是林野。
“您是不是理解错了，我并没有想要回到顾家或者林家的意思，只是……想知道我的母亲是什么样的人，所以今天冒昧拜访。”
林野开口解释，用眼神询问顾沉，这人怎么没说明白。
“……我知道，我都知道，不管你认不认我，这是我的心意。”顾文华似乎更加苍老了几岁，但看向林野的眼神，赞赏多过遗憾。
“我能和你聊聊吗？关于你的母亲，还有其他。”顾文华看向林野。
林野很难拒绝。
不管是因为母亲的信息，还是因为这是一个看起来很虚弱的老人的请求。
两人走进了后面的房间，周婉顾沉和妞妞，留在了前面的屋子。
“几个月了？看不出来。”顾沉忽然开口，周婉也有些没想到。
她下意识抚上肚子，“大家都这么说，可能是不太显怀，快4个月了。”
“预产期什么时候，在哪里生？”顾沉追问。
周婉虽然觉得有点冒犯，但一想到，可能关系到这是林野的孩子，现在正是两家有矛盾的时候，顾沉问得清楚一些，觉得情有可原。
“4月之前，因为是双胎，不大可能足月生，具体什么时候，我也说不准。”
顾沉的呼吸顿了顿，双胎……
自家母亲估计要气坏了。
老爷子每年6月份都按照人头给分钱，他领1份，林野一家子领5份。
“顾奶奶！我来看你了！之前我说的那套翡翠，您找到没有？女朋友想要。”
两人还没继续说下去，就被外面吵嚷的动静给打断了。
没敲门，屋外进来一男一女，男的穿一身高调张扬的衬衫，一身友谊商店的衣服，女的也是打扮得十分花俏。
在这个倡导简朴的年代，这两人和周围格格不入。
“咦？顾沉哥哥，你在啊，这位是？”
那女人上下打量着周婉，看她衣着普通，旁边还站着个小孩，不敢轻举妄动，“这位是？”
“是客人。”周婉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更不想和他们有什么交集，简单回答。
那女人哦了一声，坐上了主位，上下打量着周婉，“某些人，仗着有点姿色，就想要勾搭顾沉哥哥，也不看看自己那穷酸的样子。”